和尚的目标很明确,目的当然也很明确。
而且当和尚以强悍的精神力控制着袈裟缠过钢刀一半的时候,他的目的也基本已经达到了。
弃刀,已经成了陈少阳的唯一选择。
无论是咽喉还是眼睛,那都是人类最脆弱的地方,绝对受不得打击。而此时钢刀被缠绕过半,别说陈少阳此时还在往前使力,就算是想收刀,那也已经做不到了。
而且,就算是收了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刀又有什么用?
所以,陈少阳只有弃刀。
只要陈少阳弃了刀,他就有时间和对方拉开距离,然后或选择其他的击杀方式。
比如说让此刻一动不能动的披奴挥舞着尸体砸死陈少阳。
和尚的脸上微微现了笑容,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叫做陈少阳的小子超乎想象的难对付,本来以为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子随随便便就搞定了,谁知如此难缠,看来自己确确实实是低估他了。
可是,那又如何?
自己手段还多得是,这小子的肉,迟早是披奴的食物,而他的血,自然就是自己的战利品了。
至于那女娃子嘛,嘿嘿……
和尚此刻已经想起了那能成就大欢喜大功德的欢喜金刚法门了。
然而,不过刹那的时间,和尚的脸色变了。
让和尚变了脸色的不是陈少阳,而是孟蔷薇。
本来趴在陈少阳背上,只从肩膀处露出一双眼睛观战的孟蔷薇突然长身而起,一只手上拿了一块布片,另一只手上,却是一只已经点着了的打火机。
“遇魑魅魍魉,一切邪祟,以何破之?唯火而已!”
一声不知是什么经文,或者说是孟蔷薇自己瞎编的娇斥,点燃了的散发着刺鼻的汽油味的布片被孟蔷薇一丢,顿时就落在了钢刀上,自然,也落在了袈裟上。
这时候,陈少阳才明白,为什么孟蔷薇跳上自己背前,在自己身后悉悉索索了好一阵子,又为什么骑上自己的后背后看着光了一只膀子。
原来是撕了一边的衣袖浸了汽油。而那火机,应该是从那些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手的口袋中摸出来的。
难道蔷薇早已经料到了这一着?陈少阳不禁有些好奇。
但是这时候显然没有时间让他多想。
“啊!”
和尚一声痛呼,袈裟被炙,附着在上面的精神力自然就收了损伤,一声惨叫,和尚慌不迭地就收回了精神力。
那袈裟轰的一声就被点燃了。
这也是奇怪,那袈裟黑黝黝的,也没有被泼上汽油,这火着的,倒比孟蔷薇那一片衣袖更加猛烈。
更重要的是,和尚精神力受创,袈裟的防御顿时就弱了,“刺啦”一声响,钢刀穿透袈裟,直直朝和尚的面门刺去。
这刀,此刻虽然锈迹斑斑,但真要是戳中和尚的面门,划拉开他的皮肉,砍开脑壳,搅碎脑浆,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对于和尚来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无疑是那钢刀上挟带的熊熊火焰。
正如孟蔷薇说的,遇魑魅魍魉一切邪祟,一把火烧了就得了,做为“暗黑异能者”,确实也最怕火。
当然,并不是说孟蔷薇一开始就料到了能用上火,生性谨慎,思虑周全的她当时这么做,也不过是以备不需而已。
说句到头的话,如果不是目前这种情况,你就算点了火,但是往哪丢啊?和尚有一万种办法让这火分分钟给灭了去。
不得不说,这和尚反应也是机敏,而且决绝的很。
一见长刀疾刺而至,立时弃了袈裟,身子往后一倒,一个后空翻就跳了出去。
陈少阳一刀落空,自然不可能接着往前冲,因为面前还杵着一个身高两米多,一动不能动的披奴呢。
于是,陈少阳长刀一振,抖落袈裟,收了回来。
这着火的袈裟掉落,自然就落在了披奴的身上。
这披奴也不知多少年未曾洗澡了,头发上身上都油腻的不行,烧发了的袈裟一着身,“轰”地一声,整个人顿时就熊熊燃烧起来。
陈少阳长刀一挑一转,挑起了地上的一件散落着的摩托服,只是微微带过火焰,皮质的衣服顿时也熊熊燃烧了起来。然后,举着这钢刀为骨,皮衣为柴的大火把,就朝正滴溜溜在地上打滚的和尚急奔而去。
对方怕火,自然就以火克之。
至于那个跟树桩似的站在那里一声不能吭,注定要被活活烧死的披奴,陈少阳连看都没看一眼。
单以他能生啖人肉,就绝对有被活活烧死的理由,对于这样的人,陈少阳心里那是半点怜悯都不会有的。
“两个贱人,毁我法宝,杀我坐骑,佛爷今天和你们拼了!”
那和尚刚刚翻滚完毕,一见袈裟和披奴都着火了,顿时心痛如绞,看着飞奔而来的陈少阳,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起来。
他这袈裟得来不易,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经过多年的以人血温阳之后,是他施展异能不可或缺的物件。。
没有了这袈裟,他身上的种种手段,至少有半数以上无法施展。
还有披奴,虽说自小被他控制,而且服食了秘药之后变成了坐骑,但是多年相伴,如今却眼看着要被一把火给烧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这和尚,说拼命还真拼命,也不搞什么神神道道的异能了,短不拉几的两条腿子啊地上猛跑几步,突然一纵身,就向飞奔过来的陈少阳扑了过去。
当然,有异能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