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他母亲冷落他父亲那么多年,他父亲早就忍受不了,和他母亲离婚了。
他们的家,也就散了。
萧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爸妈不喜欢我,才把我丢掉……”
“怎么会?”路笛叹口气,“当年你丢了,妈妈积郁成疾,大病一场,多亏咱们家家境不错,好医生好药的每天滋养着,才把妈妈从鬼门关拉回来,你是妈妈的心头肉,命根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萧衍点头,冲他笑了笑,“那就好。”
他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开心,也有点失落。
虽然对方是他的亲生父母,可毕竟没养过他,甚至从没见过面,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情,会不会喜欢他。
他现在的心情,大概和“近乡情怯”的心情差不多。
路笛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他手中的字条,“阿衍,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嗯?”萧衍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他手中的字条一眼,“哦……也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情……”
“你不用瞒我,我刚刚都听到了,”路笛皱了皱眉,迟疑的说:“阿衍,按道理讲,我不该插手你和七爷之间的事情,可我毕竟是你亲生大哥,看你这样受气,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萧衍愣了下,抬头看他,“大哥,你什么意思?”
“阿衍,”路笛将手搭在萧衍的肩膀上,无声的叹口气,“虽然你是简家养大的,但是,你的公司是你自己创立的,在你的公司里,你就是一家之主,七爷的手不该伸的那么长……你堂堂跨国公司的总裁,想给自己女人转点钱,他都要插手,还放话你敢违逆他,他就打断你左膀右臂的腿,他这样做,分明是一点都不尊重你,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听完了他的长篇大论,萧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拂开他的手,冷冷看他,“大哥,你这是在挑拨我和我大哥之间的感情吗?”
路笛没想到萧衍说话会这么直白,愣了下,有些尴尬,“阿衍,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你亲大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生骨肉,我只是看简时初不拿你当人,替你打抱不平而已!”
“大哥,”萧衍冷冷看他,“可能在对待栾清鸢的事情上,让所有人都觉得,我耳根软,还有些蠢,给很多人造成我可以随便拿捏的错觉……”
路笛尴尬的连忙打断他的话,“阿衍,你误会了,我只是心疼你,替你打抱不平而已,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路先生,”萧衍干脆换了称呼,唇角一抹冷冷的讥诮,“我对栾清鸢心慈手软,那是因为我念旧情,路先生说刚刚那番话之前,应该好好想一想,我与栾清鸢之间的感情再深厚,能有我与我大哥之间的感情深厚吗?……我是我大哥亲手养大的,大哥对我怎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虽然我一直在帮栾清鸢,但我心里很清楚的知道,我是错的,大哥是对的,可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是你明明知道错了,就可以停下不做了……明知道我错了,还放任我不管,那才是害我,大哥是真的关心我,才会让我手下人盯着我,我不是不知好歹的小人,路先生刚刚用那么蹩脚的理由来挑拨我和我大哥之间的感情,未免太小看我了!”
路笛听萧衍连称呼都变了,脸色也有些难看,“阿衍,我是你的亲生大哥!我才是你的亲人,血浓于水,这世上,没人比爸妈和更关心你,更爱你!”
“呵!”萧衍呵笑,“爱不爱,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我是个成年人了,谁对我好,谁别有用心,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你……”路笛没料到萧衍居然这么直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一张与萧衍酷似的帅脸,涨成了猪肝紫。
过了许久,他缓和了脸色,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阿衍,我太关心你了,刚刚也许有失言的地方,你不要介意,你要体谅我做人家哥哥的人情,看到你不能随心所欲,要被人掣肘,看人脸色,我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不然,这样好了,你把银行账号给我,你想给谁钱,我帮你去给,钱全从我账上出,我保证不会让七爷知道,你看好不好?”
“路先生,”萧衍盯着他,目光冰寒幽深:“大哥之所以不让我给栾清鸢钱,那是因为,我不该给栾清鸢钱,我不该做的事,路先生却鼓励我去做,不知道路先生是什么居心?”
路笛:“……我只是想宠你!我们兄弟好容易重逢,我特别想为你做点什么,阿衍,你一定要体谅我的心情!”
萧衍又是一声呵笑,“但愿如此吧……路先生,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萧衍是情圣,但不代表他蠢。
简时初严令禁止他给栾清鸢钱或者东西,如果他背着简时初,让路笛给栾清鸢钱,回头被简时初知道,凭简时初的性子,一定会将他赶出家门,再也不认他这个弟弟。
他不知道路笛是有意还是无心。
他只知道,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与简时初之间的感情。
生他的人,是他的父母,将他养大的,却是简家。
没有简家、没有简时初,他绝对不会有今天这样令人敬服的地位和权势。
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任何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能够凌驾于简时初之上。
也永远没有任何人,可以挑拨他与简时初之间的感情!
路笛被萧衍弄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