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叶清瓷回答,简时初灼灼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简时初坐的酒桌,和叶清瓷他们做的这一桌,紧紧挨着,简时初稍微一侧头,就能看到叶清瓷。
叶清瓷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抿唇笑笑,回答时欢欢:“会一点。”
“真的?”时欢欢眼中现出兴奋的目光,“那瓷瓷姐姐,你上去弹一曲,给我们听听,我们听说,古琴的声音特别好听,天籁一样,你给我们弹个现场版的!”
“对啊对啊,”时喜喜附和:“那可是凤尾古琴啊!世上最好的古琴之一,声音肯定更加好听!”
姐妹俩叽叽喳喳的声音,时昌臣也听到了,笑眯眯的朝叶清瓷看过来,“怎么?瓷瓷丫头会弹古琴?”
长辈问话,叶清瓷立刻站了起来,“外公,我只会一点点而已。”
“那你上去试试,让我们听听古琴的音色。”时昌臣笑眯眯说。
叶清瓷稍一犹豫,立刻说:“是,外公!”
她离开座位,走向古琴。
看着她空灵曼妙的身姿,鸾清鸢死死攥着拳,眼中恨意泛滥,泛起了猩红的血丝。
叶清瓷走到古琴后面,冲时昌臣所坐的首桌,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端坐于古琴之后。
素手微抬,在古琴上轻轻拨过,咚的起了一个音,紧接着,悠扬婉转的乐声,流水般从她指尖飘了出来。
空灵飘逸的音调,清如溅玉,颤若龙吟,如鸣声脆,引人入胜。
宴会厅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凝眸在古琴之后,那个美得不似凡尘女子的女孩儿身上。
她身上那身空灵飘逸的白裙,与古朴绮丽的古琴相得益彰,悠扬的曲调,仙乐一般,让人有种月中仙子下凡,正在为他们弹奏的错觉。
一曲完毕,余音绕梁,过了许久,时昌臣才笑着带头鼓掌。
顿时,掌声雷动。
叶清瓷笑的有些羞涩,在古琴后起身,冲前面微微躬身,又冲首桌鞠了一躬:“刚刚这一曲,叫福禄康年,祝外公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弹的好!”时昌臣抚掌大笑,对这个未来的外孙媳妇,越看越是满意的不得了。
叶清瓷又冲时昌臣鞠了一躬,这才朝自己原来的位置走去。
坐在时昌臣身侧的徐老先生也鼓掌大笑,对侧脸问时昌臣:“时老弟,这是哪家的千金?怎么看着这么面生?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得了,这么年轻,就如此的多才多艺,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时昌臣正要说话,忽然有惊喜的声音响起:“老爷您快看,喜鹊,是喜鹊!”
站在宴会厅门口的管家忠叔,惊喜的冲时昌臣大喊。
他是时家的老人儿了,一向沉稳冷静,可喜鹊向来被人们认为是吉祥喜庆的预兆,今天是时昌臣七十岁大寿,一群喜鹊在宴会厅外欢快鸣叫,流连不去,这是大喜的预兆,因此他才忍不住高声叫起来。
他的叫声,把宴会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宴会厅外的庭院里。
果然,宴会厅外面的院子里,一大群喜鹊,有的停留在古树枝头,有的在院子上空盘旋,还有几只,围着宴会厅的门口,转来转去,流连不去。
这种奇景,百年难得一见。
徐老大笑,拍着时昌臣的肩膀道:“时老弟,喜上枝头,大吉啊!这是预兆老弟里,要长命百岁,益寿延年啊!”
这世上,没谁不喜欢喜庆的预兆,时昌臣也不例外,也大笑着说:“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又有一位老人家说:“好久没见到这么一大群的喜鹊了,这恐怕是刚刚弹奏的曲子引来的,这小丫头,可真不得了,传说中,百鸟朝凰的曲子,可以引来白鸟朝贺,以前还以为是传说,现在看来,艺术来源于生活,不是不可能,是咱们没见过啊!”
“是啊,年纪轻轻的,可真了不起!”徐老先生附和着,忍不住又问:“那丫头到底是谁,那么面生,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他有位朋友打趣:“徐老哥,你是不是对人家小丫头有什么想法了?我要是没记错,你孙子还没娶妻呢,你是不是打上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
没等徐老先生说话,简时初忽然说:“她是我未婚妻!”
他站起身,走到刚刚在时欢欢身边坐下的叶清瓷,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主桌上。
“各位爷爷,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叫叶清瓷,是云城东城叶家的二小姐,是我的未婚妻,还请各位爷爷,以后多多关照!”
举座皆惊。
在座的人,没几个人不知道,简时初的未婚妻是栾家的大小姐鸾清鸢,而且,今天栾家的大小姐鸾清鸢,也来为时老爷子祝寿了,那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叶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简七爷,你别太过分!”江飘飘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指着简时初大声说:“简七爷,你和我表姐早有婚约,明明我表姐才是你的未婚妻,这个叶清瓷,又是怎么回事?”
江飘飘也气疯了!
她绝对没办法容忍,叶清瓷摇身一变,成了简时初的未婚妻!
她想让简时初,做她的表姐夫,那她多有面子,多威风?
叶清瓷那个烂女人,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她成了简时初的老婆,就等于飞上枝头变凤凰,再也不会矮她一头了,让她怎么能忍?
鸾清鸢也没料到,简时初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忽然宣布,叶清瓷是他的未婚妻,短暂的怔愣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