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傅笑寒去停车场时,意外碰见金发碧眼的刑天。
刑天坐在一辆黑色的敞篷跑车中,耳朵上挂着两条耳线,手指轻打节拍,嘴中还轻轻吹着口哨。
傅笑寒往刑天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理会他。
往前走了几米远,傅笑寒身后传来引擎发动的声响,几秒过后,一阵冷风从后面袭来,刑天的车直直地问冲向傅笑寒。
傅笑寒没有闪躲,斜侧着头,冷傲地注视着车内的男子。
果然,敞篷车在距离傅笑寒还有三两寸的地方刹车。
刑天抬起下巴,对傅笑寒做了一个拇指朝下的动作,高声道:“纪绍辉是我的!”
“纪绍辉亲口对我说的,你们不是情侣关系。”
刑天的头撑着方向盘,又道:“傅总,你挡我路了,请让开。”说着,车头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傅笑寒面不改色,不慌不急地走向自己的车,全然不在乎刑天的恶意挑衅。
随便刑天怎么说,他此时眼中只有纪绍辉一人。
虽然纪绍辉说他自私,没有考虑过未来,他还是会想办法和纪绍辉重新在一起。哪怕只是一时的,他也让要男人完完整整属于自己。
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刑天,只看一眼就知道其意图不轨,定不是真心喜欢男人,傅笑寒胡思乱想,又在脑海中假想刑天与纪绍辉万一真好了,两人在床上,纪绍辉在刑天身下喘息、□□……
掌心传来一阵湿粘感,傅笑寒借着停车场微弱的灯光,才看到掌心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傅笑寒拿纸擦干掌心,根本没把这点小伤口放在眼中。此时,傅笑寒头顶的天空,突然炸开一朵朵灿烂华丽的焰火……
暖春将至,所有的故事应该要划上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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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夏如笙终于回国。
他的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整个人瘦了一圈。一下飞机,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医院。
“阿如。”傅笑寒坐在病床边,给夏如笙削苹果。
夏如笙在一上飞机就发烧,住院后,打完退烧针也一直在昏睡,直到晚上意识才稍微清醒。
“笑寒哥,咳咳……”
“别说话,我让护工去热汤,你一天都没吃饭。”
“我不饿。”夏如笙勉强一笑。
傅笑寒一言不发,温柔地扶起夏如笙,让他靠在柔软的床背上,眼中尽是怜惜。
傅笑寒道:“我现在是副总裁,长沙那边陈杰管理。”
“笑寒哥,都是我不好。”
“怎么了?”
“总是连累你们。”夏如笙看了眼两只满是针孔的手背,“如果我们这辈子不认识有多好!”
“希望总会有的。”傅笑寒宽慰道。
夏如笙捂住嘴,似笑非笑,眼中却充满透明的泪花。
“笑寒哥,我觉得我活不过这个冬天,咳咳……”夏如笙情绪一激动,额头就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会的,如笙,生者无畏,活着就是希望。”傅笑寒立即低下头,从皮包中找出一份文件,“你看这是我搜集的治疗方案,欧洲最近研制出一种药。等过完春节,我带你去欧洲。”
“笑寒哥,其实,我哪里都不想去,没用的,我们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虽然,我不想死。”
傅笑寒把夏如笙搂在怀中,“别乱说话,我会一直陪你。”
“笑寒哥,谢谢……”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有一次,我淋雨生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吃不能动,整整三天。那时候你7岁,以为我快死了,就一直哭啊哭,不让我离开……”
夏如笙的注意力慢慢被转移,“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
“可能你忘了吧!如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小时候最灰暗的时代里,你出现了,让我感受到亲情与活着的动力。我不会让你死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可以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夏如笙的眼泪一直流啊流,“你傻啊你,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好。”
两人安静地倚偎在一起,无关爱情。
傅琰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一幕,眼睛微微一眨。
“九叔!”夏如笙最先清醒,低声喊道。
“嗯!”傅琰被推进病房,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吃过饭了吗?苏姨给你准备了晚餐。”
傅琰的下属立即接过傅琰手中的餐盒。
夏如笙强忍身体的疼痛,坐直身体,并刻意与傅笑寒隔开一段距离。
下属打开病床上的小桌板,把精美的食物一一摆放整齐。
“都是些你爱吃的。”傅琰自己滚着轮椅,一点点靠近病床边。“吃吧!”
“嗯。”夏如笙用力点头,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碗中的食物。
“笑寒,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傅笑寒挑起眉梢,把傅琰推到走廊。
空荡荡的走廊中,悄无声息,连个人影都没有,倒显的有些荒凉。
傅笑寒目光笔直地看着远方,把轮椅推到走廊尽头的小阳台,才停住了。
傅琰率先打破沉默,“笑寒,我一直轻视你了。”
“呵呵,九叔眼光高,我自然不入你眼。”
傅琰讥讽地笑了,“听说过完年,爷爷又会把你捧到总裁之位。”
“过完年,我会带阿如去欧洲。”
“他不会去的。”
“为什么,那里或许能治好他的病!”傅笑寒向是想到什么似的,冷笑道:“九叔,你想让如笙死吗?”
傅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