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我们傅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吃扒外的东西。”
“你说,是不是那个姓纪的蛊惑你,不然你怎么频繁与他合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个老男人之间的破事儿,傅笑寒,如果你还有羞耻之心,就别再和那个男人鬼混在一起!”
傅笑寒忍受不了傅融用难堪的语言苛责纪绍辉,反驳道:“爷爷,这一切与纪绍辉无关。”
“混账!还敢提那个男人。”
祖孙二人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
“爷爷,我是云琪。”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傅融压低嗓音,怒说:“进来!”
傅云琪端着一只青白色的酒盏,小心翼翼走到傅融身边,轻声唤:“爷爷。”
傅融接过那杯黑乎乎的东西,一饮而尽。
傅笑寒盯着那杯不明液体看了一会儿,发现傅云琪没有离开的动静。
傅笑寒便道:“爷爷,我先回去了。”
傅融连个正视的眼神都没给他,“我和云琪要商议周四董事会一事,你回房间好好反思,别再让我听到那些莫明奇妙的言论。”
傅笑寒漠然一笑,稍稍弯腰鞠躬,退出书房。
傅笑寒走向三楼最里面一间卧室,卧室不大,装潢也都是十多年前的风格。
傅笑寒放松身体,趴到柔软的床上。
他用余光瞥到书桌上摆放的一张童年的旧照,照片中的主角是他和夏如笙,两人并排坐在花园中的藤椅上,一个眼神生冷,一个羞涩微笑,灿烂的阳光下,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两个小孩的纯净无瑕。虽然他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但往昔岁月静好,夏如笙的出现,才让他消除孤独成长的落寞与罪恶感。
如笙,他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却被个瘸子玷污了。
傅笑寒嘴边划过自欺欺人的悲哀,爬起身,突然把红木制成的床头柜往外挪动了几厘米。
笨重的家具后面,藏着一个漆黑的小洞。傅笑寒把手伸进去,摸出一个铁皮小盒子。
铁皮小盒子上面染了厚厚的灰尘,傅笑寒被尘土呛的直打喷嚏。
小盒子里放着放着一些简陋的玩具与连环画册,傅笑寒面无表情,掏出小铁盒的杂物,铁盒最下面一层,竟然摆放着一把精致的小刀。
傅笑寒捡起那把明晃闪眼的钢刀,用指尖划过刀刃,仅仅几秒,血肉被无情地割伤。
傅笑寒的目光麻木,似乎陷入无边的沉思。
刀子有些钝了,但杀个人绝对是轻而易举之事。
傅笑寒把指尖的血拿纸巾揩开净,鲜红的血液瞬间染透雪白的纸。
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把那把他曾经想用来自杀的冷器放在枕头下。
盖上小铁盒,把铁拿子藏回小洞,推好床头柜,傅笑寒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傅笑寒被耳边的铃声吵醒,他一觉睡到晚上九点。管家没有叫他吃饭,倒是让侍应给他在房间送了晚饭。
可能他真的太累了。连人走进他的房间,他都没有醒来。
“笑寒哥,听说你回来了!”听筒里传来夏如笙激动的声音。
“嗯,在爷爷的祖宅中。”
“咳咳……”夏如笙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可惜我在美国,我这副破身子,又要化疗了。”
“我听陈特助讲了你长沙公司的事,既然爷爷有意重新重用你,你就再不用承受那些亏损、破产的风险”
“上次来长沙,我看到你那么辛苦,公司陷入公关危机,既担心你,又为你感到不值得……”
夏如笙一边气若游丝道,一边闷声咳嗽。
“阿如……”傅笑寒突然觉得夏如笙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反驳。
他知道夏如笙的本意并不坏,可心中终究有些不快。
“阿如,你好好休息,我在龙城等你。”
“知道了,笑寒哥,咳咳……”
“还没有找到匹配的骨髓吗?”傅笑寒又问。
“没有。”
“哦。”傅笑寒的语气染了一丝失望。
“没关系,笑寒哥,幸运之神总会眷顾我的。”夏如笙假装不在意,用轻快的语气安慰傅笑寒:“有你关心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阿如,九叔,他也在美国吧!?”
“他啊……嗯……我会与他一起回国。”夏如笙的声音明显饱含了不自然。
“知道了。阿如,龙城已经十点了,我要准备休息!”
“好好,等我回龙城啊!”夏如笙也似乎在逃避傅笑寒,匆匆地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傅笑寒睡意全无,他顺势取出和夏如笙童年的合影,盯着端详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傅笑寒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彩色的纸片。
纸片则是他与纪绍辉招投标散会后的那张新闻配图。
傅笑寒把纸片放入相框中,然后拿起电话,拨通纪绍辉的号码。
电话彩铃响了许久,才听到纪绍辉熟悉的声音。
“喂,纪绍辉!你那里怎么那么吵。”
“和鼎力的老总他们喝酒。”纪绍辉做了个嘘声的姿势,包厢中立刻安静了不少。
“我睡不着,好像,有点,想你……”傅笑寒断断续续地说。
“那打给我就能睡着,大少爷?”纪绍辉十分无奈地说。
“你在哪个酒吧喝酒,我来找你。”
纪绍辉道:“又在犯什么病,我有陪酒的朋友,不用你来。”
傅笑寒再次强调,“你在哪里喝酒?”
这次,纪绍辉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