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两人各自回房。
一整天都在忙碌中度过,纪绍辉的头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入睡。
傅笑寒没有立即入眠,他看了眼日历,今天恰好是与陈杰通电话的固定时间。
自从傅笑寒脱离傅氏后,在傅云琪的管理下,傅氏再次一举并购三家经营不良的小公司,地产版图达到最巅峰。但除此之外,寰宇集团一分为二的格局几乎没有任何改变,爷爷九叔针锋相对,甚至愈演愈烈。
“陈杰,爷爷的病情如何?”
“自从老爷子春节出院后,心脏病依然会偶尔复发,但每次病危几天,又能幸运地躲过阎王爷。”
傅笑寒皱起眉头,“病情复发?”
“嗯,老爷子身体一有个三长两短后,也不肯去医院,就把春节请的那几个道士安排在家中,哪里不舒服,就让道士烧两道符咒,兑点鸡血,喝下去不到三天肯定会恢复健康。现在,他老人家根本无心工作,一天到晚和道士聊养生、长寿之类的迷信话题。”
傅笑觉得爷爷的所作所为荒谬而可笑,道:“爷爷是董事长,董事长被几个三教九流唬住了,获利的最大方肯定是九叔。”
“傅总,你说那几个道士与九爷有关系?”
“不好说。傅九生性阴险狡猾,什么下三滥手段都能做出来。但是,如果傅九是那几个道士的幕后黑手,也不太可能,爷爷虽然年纪老,但把性命看的比谁都重视,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健康随意给几个游方术士开玩笑。”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老爷子喝了那些符水,真的有效果。虽然会生病,但气色倒是一天比一天好。”
春节过完初七,傅融出院了。让那些想分夺遗产的后辈们大跌眼镜,谁都无法相信一个连医生都说存活希望渺茫的老人,能再次恢复健康。
年后的第一次董事大会上,傅融大刀阔斧,把几个好吃懒作的儿女踢出董事会成员。原因是道士为傅融占卜,董事会成员要多为异姓人士,老人的运势与体况才能真正有所改善。
陈杰把这些事原原本本给傅笑寒叙述一番。
“爷爷把四叔、六叔那群窝囊废踢出董事会,真是引火自焚。”傅笑寒道。
“虽然傅云琪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公司规模又扩大了一倍,,但是只有高层才知道,集团现在弊病百生,越来越难管理。不过,有一次,老爷子和道士来分公司看风水时,在我面前突然提过你,他说有些后悔让你去外省。”
傅笑寒无所谓一笑,“提起我有什么用?我现在和傅氏集团没有毫无瓜葛,从我离开龙城那天起,有些事,我已经想通了。”
“对了,陈助理,刚才你说分公司,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在总裁办做事?”
“我两个月前被调到分公司做业务经理。一直没有告诉傅总而已。”
两个月前,恰好是傅云琪来长沙劝他回龙城未果的那段时间,傅笑寒道:“陈杰,委屈你了。”
“没事。在一线跑业务,经常能遇到有趣的事儿。”陈杰语气轻松,又说:“傅云琪把我降职,我自然也接触不到集团的核心管理。呵呵,他这么堤防我,真不像傅云琪的风格。”
电话聊到最后,傅笑寒突然换了种温和的语气,说:“陈助,我上周委托你的那件事……”
“可能要让傅总失望了。”陈杰担任傅笑寒的助理一职以来,第一次抢言。
傅笑寒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忧虑,“阿如他还是不肯……”
“傅总,您千万别误会了,是我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如少爷。”
“这话是什么意思?”傅笑寒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如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差……”
“还没有为他找到匹配的骨髓?”
“没有。为了更好的照顾如少爷,九爷把如少爷接到他那里去了。”
“什么?!”傅笑寒的语气如一把出鞘的寒刀。
“傅总别激动。如少爷虽然不住祖宅,但白天还会在集团上班,我在分公司与他见面的机会少,但我会想办法把傅总的心意传递给他。”
“算了,我这几次与阿如打电话,都是吵架,他不愿意来长沙,是病情加重了,不肯连累我吧!”傅笑寒困惑道。
“傅总,要不然您回龙城吧,现在形势混乱,董事长似乎也没忘记你……”陈杰诚恳地建议。
“我离开龙城后,就没盼望再回那个是非之地。况且我在长沙的事业才刚起步,现在让我放弃一切,回到龙城,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
陈杰淡声说:“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是啊,我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可有些心怀鬼胎的人在意啊。而且我也没有意气用事,长沙处处充满商机,如果我半途而废,将会成为我人生的遗憾。”
陈杰知道傅笑寒心意已决,不再劝说,突然道:“傅总,我想辞职。”
“为什么?”
“去湖南,和你一起干事业。”陈杰斩钉截铁道。
听到助理的话,傅笑寒不禁笑道:“陈杰,一直以来,你不仅我工作中的好助手,更是我的好朋友。我创建的博宇还在成长期,能不能发展成功还是未知,我不想把你拉下水。”
陈杰听出傅笑寒的话外音,道:“我明白傅总的意思。”
“好好工作,我在集团还有些关系,应该能把你调回去。”傅笑寒突然道:“对了,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你和那个宋离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