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就让我去吧!”
兰勇的旧衣衫早就求着姐姐帮着改小了,兰二妞穿起来再挽个男子的发髻,昏暗的油灯下,兰勇一时竟认不出她,待看清后就气的站起来训斥道:“你,你这成甚样子!”。
“爹难道不想知道三妞、四妞过的如何么?您不是也托柳家大哥去黑林镇打听了么?”
柳江河打听到的消息是这王秀才母子两人是十年前落户在黑林镇,后来娶了个父母双亡、六亲无靠的孤女,前年邻居们听说他母亲京城里有族人来信,后来一家子便卖了家产去投奔,在本地倒真没有跟什么人家还有往来。
“爹,那王秀才的母亲姓廉,却是个少有的姓氏,在京城打听也容易些,只要知道三妞、四妞过的好,我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
“若是过的不好,你也不许轻举妄动,到时候捎信回来,我便去京城一遭,求也好跪也好,总向王家人赎回三妞、四妞!”兰勇终于松了口。
“姓廉!???”坐在一边默默听着父女二人对话的兰忠突然失口叫了出来。
“怎么?大管家可认识什么姓廉的人家?”
兰二妞追问道,不会这么巧吧。
“据我所知,皇后娘娘便姓廉。”兰总解释道。
兰二妞一阵失望道:“这么说廉姓在京城却是大姓?”虽然不信那王秀才家跟皇亲国戚有什么瓜葛,但是如此一来,贸然打听姓廉的人家却有些敏感了。
兰忠点点头又道:“不过若是打听谁家里头有那双胞女娃儿,,却也好找些!”
兰勇权衡再三,终于长叹一口气答应了下来,兰忠虽不苟言笑有些难以接近,但兰荣之死后,他便对这位忠心老仆甚是同情,山中相处的日子也看得出他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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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家里,兰财喜气的两眼发黑,劈头盖脸的教训着兰郭氏道:“蠢婆娘,那大管家是好得罪的,你便是要耍威风,也要等咱家宝祥上了族谱敬了茶再抖!”
“爹,消消气!”兰宝春同哥哥兰宝福连忙劝着,兰宝祥也扯着喉咙哭了起来,却是干打雷不下雨。
“气死我了!”兰财喜一拍桌子道;“等大管家回来,你们母子客客气气去赔礼,若是宝祥这回过继不成,我就写休书,休了你这蠢婆娘!”
兰郭氏不服气道:“他不过就是个下人,服侍的那少爷也死了,我看他在府城兰家也不是个顶事的!”
“妇人之见!若是他不顶事,怎么还会让他回咱们村挑妖继的嗣子!你跟宝祥怎么会猪一样的睡在院子里一个晌午?可不就是他使得法术!”兰财喜怒道。
兰宝祥缩缩脖子有些怕了。
“宝祥莫怕,你也能修炼仙人法术,若不然也不会挑中你!到时候,哼!”兰郭氏小声道。
兰财喜端起茶碗抿一口沉吟道:“宝春,你跟着弟弟一道去府城!”
“什么?”兰宝春又惊又喜,“可那大管家不定会同意。”
“你娘跟着去不成体统,你却不同了,到时候你是府城兰家少爷的亲姐姐,在府城要找个门第高些的人家可不是好过在这乡下地方找。”
兰宝春害羞的跺脚娇嗔道:“爹爹~~~!”
当初兰荣之死讯传来,兰宝春可是伤心了好一阵子,连最爱吃的猪肘子都吃不下,倒是歪打正着的消瘦许多,如今已经过去一年,她也早已将这段春梦插曲抛诸脑后。
兰财喜语重心长道:“当初我同你们母女便说过,大户人家不比咱们这幸子出身,有那圣人传下的同姓不婚的规矩,可你们母女倒好,见天想往那兰荣之跟前凑,罢了,人都死了,提起来也晦气,宝春,你去收拾收拾,也帮着你弟弟归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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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忠回到里正家,一路想到兰灵,一潭死水的心境就又起了波澜,连带着心情好转,见到这一家也和颜悦色了许多。
兰财喜连忙趁热打铁,先是佯装教训兰郭氏一番,见兰忠不以为意,又陪着小心提及想让兰宝春陪着兰宝祥一道去府城的事体。
兰忠一想,这样倒也能在路上同兰二妞做个伴,免得只带着她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徒惹话柄,便点点头应了下来。
兰财喜一家顿时眉开眼笑,而兰宝春更是高兴的要飞了起来。
三日后清早,三辆马车停在西兰村村口。
里正一家兴高采烈大包小包的不停的搬运着,只看的兰忠皱眉无语。
而跟那边形成强烈对比的兰二妞一家人,俱都是忧心忡忡。
兰勇替兰二妞将小包袱塞到车厢里,哑声道:“这一路多加小心,不可逞强!”
“爹爹,你放心c,别哭了,我一定会找到妹妹们。”兰二妞也红了眼,她身旁的兰二妞早已是泪水涟涟。
兰忠一声令下,车夫便甩着鞭子吆喝着启程。
“嘚嘚嘚嘚~!”马蹄声声,前路漫漫。
兰二妞掀开车帘回望,父亲和姐姐慢慢的都模糊了面容。
“喂!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也跟着去府城!”兰宝春抖抖裙子嫌弃的往车厢里挪着,又翻翻白眼很是不满道。
兰二妞放下车帘,看也不看她,闭上眼盘腿炼气。
“喂,我问你话哪,你聋啦!”被人无视的感觉让兰宝春很是不爽。
“我家又要添弟弟妹妹了,我爹身子也干不了活,所以求大管家带我回府城,找些活计干挣些钱!”兰二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