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梓倒是没在意,只是心中隐隐地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只是眼下又得烦几天罢了。”她难得有机会会和盛开两个人这样单独地说些和工作无关的话。
气氛又有些冷场,岑梓挨着她坐着,望着她额角隐隐而起的皱纹有些感伤,十多年了,刚出道那会儿,她和盛开多水灵啊,什么护肤品都可以不用,现在呢?她真心觉得有些累了,这么多年的一线生活,光影,名利,出镜也这么不自由。
“现在这一切都是你当初想要的吗?”岑梓难得和她推心置腹地说道。
盛开无端地笑了起来,“是啊,是我要的,我要名要利,要权要势,我还要永远都压在你头上,这些都是我想要的,这次这事儿不管是谁策划的,你以为都可以把我盛开打垮吗?”她仰着头,笑得高亢,她还那么有激情,或许也只有她更适合这个名利场吧。
莫名的,岑梓却答道,“如果这事儿是小羽做的呢?”
“放屁,你疯了吗?”盛开没顾上形象,大惊失色地瞪着岑梓。
岑梓没做声,低着头神不守舍,这次这个照片事件确实太诡异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后,她们第一次当面提及这个名字,那个名字像是被埋藏在深水里的炸弹,这些年,两人都非常默契地未曾提过一次,只是有些事发生了就发生了,岁月洗不掉的东西也就成了永恒。
“你是老得失忆了吗?”盛开声音低沉,特别空,空得特别虚无,飘渺,沉沉无力,她看也没看岑梓,只是一个劲地猛抽烟,好久了好久了,久到这个名字像是从来都和她的世界没有交集,久到她睡过的那些女人,红毯上的光影,酒精里的迷乱,再也没有那个名字的丁点忧,怎么可能会是小羽?岑梓真是提前老年痴呆了吗?那仇,她如雕塑般坐立在酒店的椅子上,那些燃烧起来的火焰,层层叠叠地像一场浪漫的葬礼,那么美,就像是小羽的样子。
这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愿再去回忆的事,就连提及都不再想去提及,像是盛开这一生最为羞辱最为无耻的事。
“我倒希望这事儿是小羽做的,那至少她还活着.”岑梓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鸡的盛开,缓缓低下头来,有些酸涩地笑了笑。
如果小羽活着就好了,她活着,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岑梓眼泛泪光。
手机尖锐的铃声划破房间里压抑的气氛,岑梓和盛开的手机同时响起,那个原创微博关闭了评论,私信也不回,工作团队找到了ip地址,可是那ip地址是虚假的,他们查了,是用虚拟机制造出来的假的ip地址,一时间又陷入了困局。
“继续找吧。”相比于盛开的精神涣散,岑梓也有些疲倦地吩咐着手下的人。
金色银辉,1303的房间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蓝色屏幕,屏幕上反射出来的那张脸很美很漂亮,只是,也没有温度,酒店标准的白色床单上摊放着那几张快要被岁月腐蚀掉的照片,照片中岑梓盛开和一个女孩都笑得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