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恪和孟恬听得懵懵懂懂,纵使两个小妖孽聪明腹黑,由于生长的环境不是和他们一样勾心斗角,卞七郎和孟鹤之间的话中有话他们两个一个字都听不出来。
“什么绝了?”孟恪询问他四叔。
“你姑姑撒网了,就等着那几只小虾米出来就一网打尽。”将他放下,“可儿,准备香汤,我要沐浴,好好的休整一顿身心。”虽说神仙可以用清洁术将自身的灰尘去掉,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好好的享受一下香汤沐浴。他整个人都舒朗地走出了卞七郎的小屋,在一个小童的引领下进了一间屋子。
孟恬和孟恪面面相觑,原来是阵法!
孟恪眺望蓝天,什么变化都没有,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卞七郎你认为这就是阵法?不是作假的吗?”
“你姑姑设下的是天上人间都几乎没有听说过的逍遥阵,她之前就说过这个阵法的奇特之处就是让你走入阵中根本就不像是走入阵法一样,令人防不胜防。你们就不要四处走动,好好的等着你们的姑姑还有那些帮助她镇守六十四方位的人将那几条鱼捉住。你们一下子就突破这么高,还是找地方好好领悟心境,否则对你们没有益处。”卞七郎剑眉缓缓地展开,想要拍拍孟恪的肩膀,被他一个侧身就躲开了。
“你怕我?”
孟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话,我会怕你?”说着鼓起了腮帮子。眼睛放肆地轻扫他一身,唉唉唉了三声。就转头对着孟恬说道:“二哥,我们还是去看看炎行御怎么样了吧!”
“嗯!”孟恬并不多话,兄弟两个牵着手跑了出去。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卞七郎低低一笑,这两个孩子之中防心最严重的就是孟恪。他每次见到他几乎就是大眼瞪小眼的面对着他,唯恐稍微不慎就被他算计了去。
盘膝而坐,整理了膝盖上的褶皱,他没有疗伤,而是取出了普通的琴,琴声在他的指尖流淌而出。
然而就在卞七郎这般闲情雅致之中,位于土方位也就是正中间的的淡荷,坐在她的青莲座上。双眼紧闭,左手托着右手在胸前,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表情肃穆地在那里。
除了她这个正中间的方位之外,莫无双主西,仙帝主北,祝麟主南,敖璧主东。其余的位置分别由蓬莱山的一些修为极高的长老以及仙人在小一点的方位镇守一共八八六十四个方位。在阵中他们的身影是隐形的。根本就无人看见。
在一片黑暗之中,沙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空旷之中,飘出了一阵阵的回音。“果然是他的弟子。”
“释迦?”玄机疲惫地望着那人,只见黑暗之中的人影在突然出现的蓝影之中,清晰地坐在珊瑚雕饰的胡辇上,金色的衣袍下是他的长身玉立。
“玄机,她是菩提子的弟子。”释迦的声音变得悠远沉静,像是从古老的河流中叮咛而来的河水。承载着记忆的美丽与痛苦。
“确实。”玄机似笑非笑地站在光影里,像是在放纵自己一般,身子浮浮沉沉,冰蓝色的长发散开了一朵极致的花。
“三千万年了,我们本来应该有机会复活她,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被他们破坏了。你说,我该如何招待他们?”
“相信他们会窝里反的。”玄机咬牙切齿地说道,桀桀地笑出声来,冰蓝色的眼珠子动了动,一身的寒气,“清莲子她的魂魄已经被天界那些人收集起来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真假,若是真的我一定找到她,若是假的,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复活她。”
“这么多年了你的执念越来越深了。”释迦声音平和地说道。
“我一直没有忘记,从初见到她的陨落。都是阿修罗他害死了她,都是他!我待复活她,我一定将他找出来让他生不如死。”他像是咬碎了骨肉一般,说得狠狠的。那一股狠劲任谁听去都觉得毛骨悚然。
连那个连表情都不带的释迦也动了动眉毛,不难看出他对玄机的恨对他的执念有一些触动。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第一次见到清莲子那一瞬间,从未出现过的七情六欲在那一眼全部涌上心头。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玄王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他那时候只是想要时时刻刻看到她而已,不像海王鵺那样有着那一种沉重的占有欲。可是在她嫁给阿修罗之时,他那可笑的看着她的念头瞬间就慢慢增加了yù_wàng,想要得到她的念头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她,为了得到她,那时候多少人想尽了一切法子。
可是,当他们为了她展开争夺之时,她用她的身体灵魂葬在了那一场硝烟之中。
她是消失了,消失在天地间,可是却永远地留在他们的记忆里永远都无法抹去。
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悲恸,漫延在无限的岁月的思念里,他只求能够再见到她,不会那么的盲目,不会罔顾她的安危性命了。
可眼前的一切,三千万年的努力像是白费了一样被人一步一步的瓦解,他破碎的心一点点的再一次被扯裂,痛到麻木。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当看到那个女孩一点点的被心魔吞噬的时候,他的怨恨没有消失,不过却是多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喜悦。
希望他能够看到天界那帮人自食恶果之日,等到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
“释迦你的执念比起我还深。”玄机忽然望着他说道。
释迦整张脸阴沉沉的,整个身体紧绷着,像是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