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君淡淡道:“那就传成王世子沈子惜。”
成王咀嚼着这个名字,是叫沈子惜么?是皇兄取得名字吧,混着愤怒与酸楚的一口浊气,几乎让他不能自已。呵呵皇兄这是从未将他视作对手吧?在知道他有那样的心思还能留着他儿子的命,他是该感激呢,还是该悲哀呢。眼神却不受控制的飘像大殿门口。一个着青衫的青年缓缓走来,慢慢的走近,待看清样貌后,心更是跳的飞快,没错,是他的儿子,有五分像他的母亲,眼睛像他。
青年眉眼柔和,身形瘦削,却难掩尊贵儒雅,一举一动都带着难言的洒脱之感,他先跪下给沈子君行礼问安,待起身后,又走到成王跟前,浅笑着说了句:“父王!”
成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说道:“子惜来了!”手有些僵硬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方达的脸色自从成王开口就阴沉着,哼,怪不得沈子君一直这般平静呢,这般情形,结合皇后给他说的,自然很容易想到前因后果,真是没用,当年换子不仅没有成功还被算计了这么些年,不过不管怎么样,沈子君必须是成王的儿子。他道:“皇上老臣恳请公开审理此案,当年成王换子,不管有没有成功,都必须给个交代。”
沈子君很痛快的说道:“朕正有此意。方爱卿果然深知朕心。”
方达心里怀疑,沈子君竟然就这么容易就同意了,难道有什么后手,不过这次他不会像今日这么大意了,说起来,他是心急了些,等了这么多年,难免有些浮躁了,也好,这京城的人手看来要好好梳理一下了,毕竟这些年一直离的太远,消息难免滞后了些。
大皇子的满月宴被搅合了干净,来的大臣,除了几位手握重权的,其他的都被莫名的拘在一起喝茶,显然出了大事,不过能来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没有人不识趣的问起来,当然回去后,怎么互通消息就各凭本事了。这不难打听,但是能听到几分真话,就不是个人能控制的了,至少,众人都知道,成王意图偷龙转凤,谋取大位被公开审理。再想到前些时候的流言,自然就知道了这前后的联系,京城的氛围更是压抑了几分。
直到命妇们都走了,苏瑞宁才让人送了玉贵妃和小皇子回宫,周嬷嬷见没有了外人,才来到苏瑞宁跟前说道:“娘娘,成王妃身上的药是含冬那丫头下的,是奴婢安排不周,才让她钻了空子。”说完她跪下来,低着头。
苏瑞宁揉揉额头,说道:“嬷嬷尽力了,不过有错自然要罚,待会去领就行了,先说说,她是怎么在成王妃贴身宫女的眼皮子底下下的药?”
周嬷嬷起身,解释道:“给成王妃泡茶的宫女中途走开了一会,才给她钻了空子。”
苏瑞宁问道:“她给外面联系了?”
周嬷嬷点点头道:“是,如今奴婢已经肯定了是哪个,那丫头也是个烈性的,知道会被查出来,想要自杀,已经被控制住了。”
苏瑞宁眼神一冷,说道:“将她送到慎行司,就说这丫头想要谋害梁容华的小皇子。看看这幕后的人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周嬷嬷应下来,突然想到靖国公老夫人乔氏,有些忧心道:“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靖国公府的老夫人?她的身份太过特殊,算起来,她是先帝的远房姨母,在凤栖殿出事,不说与大皇子名声有碍,就是对娘娘也不好!”
苏瑞宁冷笑一声道:“放心吧,这人啊,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