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懂这个道理,难道我不知道吗?”
帮流朱涂完脸,浣碧也放下手臂,指尖还有些膏子,她擦在了手背,感觉一阵细腻,确实是好东西。
浣碧也叹了口气,“皇上好多天没进后宫了,宫里的大小主子都见不上龙颜,就连要看华贵妃生的小皇子,也是让奶嬷嬷抱到乾清宫去看的。”
她也想不通,皇上这是怎么了,以前日日都来碎玉轩,就算不叫小主侍寝,也会喝杯茶。现在倒好,一个多月也没见到龙撵的影子。
倒是这碎玉轩越发冷清了,没有赏赐,没有凑近乎的小嫔妃,小主也成天没精打采的,不是发呆,就是做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的里衣。
碎玉轩里的宫女太监们也提不精神,笑容也少了,连院里的落叶都多了好多。
流朱也跟着谈了口气,想起了经验老到的崔槿汐,道:“要是槿汐姑姑还在就好了,她跟苏公公是同乡,要是她去问,苏公公肯定会透露些消息的,总比我们在碎玉轩当瞎子的好。”
浣碧也跟着点头称是,感叹道:“要是槿汐姑姑不生那场病就好了,最起码还有个能出注意的人。”
她和流朱都是刚进宫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就算想打听个消息都如眉头的苍蝇。
半个月前,崔槿汐就因为生病,被移出了碎玉轩,就算甄嬛尽力也留不下。内务府来的人态度很强硬,虽说是笑着脸,但话里话外都请甄嬛不要坏了规矩,宫女病了就要移出去,不然冲撞了主子就不好了。
甄嬛想到常来碎玉轩的雍正,就没再拧着,叫人好好照顾崔槿汐,还额外给了些银子,就当全了主仆之情。
其实,这场病不过是崔槿汐离开的碎玉轩的一个借口,她故意晚上开着窗户,让自己得了风寒,喝药还只喝一半,就是为了能病得久一些,不要被甄嬛发现了。
对甄嬛这个小主,崔槿汐一开始是看好的,那张脸太像纯元皇后了,但那张脸只是敲门砖,真正应该经营的是自身的特色。
一开始,她也没想病多久,只是被甄嬛的大胆吓到了,退后一步想清楚,当甄嬛频频受宠时,她也准备好‘病愈’。
但在这时,老乡苏培盛传过话来说,让她赶紧退出后宫,形势不明朗。崔槿汐也来不及多思考,请在内务府的旧识帮忙,出了碎玉轩。
现在她正待在内务府中,等待被分配新的主子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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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早晨,天还没亮,华贵妃起身了,她闭目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宫女梳妆打扮。
这时,颂芝走进来,禀告道:“主子,皇后宫里传话说,今儿个早上的请安被免了,似乎是皇后的头风又犯了。”
“嗯,知道了。”华贵妃应了一声儿,依旧闭眼。
见主子没有再睡个回笼觉的意思,颂芝就自动走到华贵妃身后,接替了梳头小宫女的活计。
手上动着,嘴里也没闲着。
“主子,皇上好些日子没进后宫了,都是宿在乾清宫的,咱们贤明的皇后娘娘特地去乾清宫劝了,好像被顶了回来。”
“乾清宫外洒扫的小太监都看到了,皇后是白着脸出来的,连路都走不稳,还是被绘春扶上撵的呢,像是……像是被皇上训斥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颂芝脸上不禁带了笑意,翊坤宫和坤宁宫从来不两立,见到敌人吃瘪,颂芝心里可痛快了。
“人家是皇后,要劝皇上,也能劝皇上。”华贵妃嘲讽地扬起一边唇角,语气轻柔极了,“我们这些嫔妃,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乖乖地呆在自己宫里,等着……”
颂芝心里一惊,主子这是……
还没等颂芝想好是跪下请罪,还是应声附和时,华贵妃就换过话题了,“去看看五皇子,看醒着吗?”
想到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华贵妃从心里透出甜味儿,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
“是。”颂芝赶紧去隔壁,看看五皇子是不是醒着,若醒着,必定是要抱来给主子看的。
自从皇子诞生,主子每天都要看好几回,就算夜里醒着,都要叫人去隔壁问一回。为了小皇子,主子还吩咐周宁海对翊坤宫严查死守,一个都不放过,简直成了跟铁桶一般。
华贵妃看着自己的手,没有染丹蔻,也没有戴指套,连指甲都被修剪得圆润,这都是为了小皇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怀上一个,所以现在这个就是她的命。
皇上最近的不对劲,她当然察觉了,但是她有孩子,心里不慌,不想皇后,孤家寡人一个,做梦都在算计别人的孩子。
“就看我们谁笑到最后吧。”华贵妃握紧拳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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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别院
“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了?”
见阿罗进门,阿维转头看墙角的自鸣钟上的时间,有些诧异。平时不到晚饭回不来的人,今天居然十点没到就回来了。
“今天事少,难得闲下来。”换下朝服,阿罗坐到她身边,算是歇了口气。
“那真是辛苦夫君了。”阿维调皮地敬上一杯茶,阿罗接过,一饮而尽。
见两位主子似乎要说些悄悄话,美元带着宫女太监一溜烟出去,房间内又剩下他们俩人了。
阿维开始畅所欲言了,她凑过去,好奇地问:“话说,你最近都回来的早,是不是我的药起效了?”
“应该是吧,最近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