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离开,谁也不敢擅自去追,半晌也只有阎钺跟了出去。
这个阎钺,虽自幼就独自隐逸修仙,倒也是个面冷心热、做人实诚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然也是悟得了在这茫茫世间,只有我们是一样……
他们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我也只好四下走走,摸摸石壁、看看香炉、翻翻相书的,也不知道这俩人在说什么悄悄话!切!等姐哪天觉醒了,有话也不和你们说!
过了一个钟头的样子,阎钺和白诣终于回来了,我们忙迎了过去,阎钺依旧是那般阴阴冷冷的口气:“白诣、我还有闵敏一起去‘业火墟’!”
我不禁立刻惊讶道:“真的同意带我了?”还真有点意外小兴奋!
穆哲听此立刻上前,可还没等说话,白诣就道:“就这样,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穆哲貌似很不服气,云晖他们的脸色也不好看。
阎钺正色道:“此行非同小可、凶险难谙,说实话,生还的可能性很小。你们尚未觉醒,人越多越乱,只会白白送死!至于带闵敏,是有原因的,大家日后自会知晓。”
穆哲他们只好略带不甘地点了点头。
白诣向我招了招手,道:“过来吧,放心,没事的。”
我忙过去他身边,坚定地点了点头。经历了这么多,我已非吴下阿蒙,虽然身手依旧不怎么样,但关键时刻,我也是有些神器当底牌的!
阎钺冷冷道:“我会先开yīn_mén,从地府走,然后再下魔域!这条道相对安全。”说罢便递给我和白诣两颗像夜明珠似得东西,道:“这是‘易尘珠’,带上它,行走下界,阴物妖魔一概看不见你!对了,会背经书吗?”
我答道:“我只会背《道德经》,可以吗?”
阎钺对我点了点头:“可以,佛经也行。你把‘打神鞭’拿出,我们缠在腰间,连起来走。一会我带路,你和白诣闭上眼睛,抓紧鞭子,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听,只在心中默背经书即可。切记勿忘!只有我说‘睁开眼睛’的时候,才能睁开眼睛,明白了吗?”
我忙道:“记住了!”遂从“羲凰”戒内放出了打神鞭,阎钺立即朝腰际一围,我紧跟着,白诣断后。
阎钺随即念咒施法,玄袍翻滚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莫非这就是通往地府的yīn_mén?还在犹疑间,阎钺已喝道:“闭眼,跟上!”
我忙闭上眼睛,抓紧腰间的打神鞭,上回去个天煞凶山也是这阵势,差点被幻境折磨而死,这次可不要啊!……
身后传来红昭等的呼喊:“千万小心啊!要平安回来!”
在踏进漩涡yīn_mén的一刻,我开始专心默背经书:“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说实话,当下再强制自己一定要专心也难免会分心,双脚就像踩在炭火上一般灼热,还不时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起初还好,走着走着,就总听见怪声,似哭似笑,又似念咒勾魂的,穿身钻窍,又时而近在耳边,时而盘旋头顶,挥之不去……
我一身冷汗,拼命定心,原本默念的《道德经》都要喊出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阎钺冷冷喊道:“就要下魔域了,千万抓紧!”
我更地紧抓住腰际的打神鞭,掌心几乎都要沁出血来了,继而听见一阵铜铃脆音,貌似是阎钺撑开了他那把挂着八个铃铛的怪伞!
突地,脚下一空!随即而来的是明显下落感,但没有自由坠落那么迅速……天啦!这家伙不会是带着我们跳伞吧?!太疯狂了……
又如此坠落了好些时候,呼呼的阴风弄得耳鸣,极其难受!忽地跳伞变成了滑翔,阎钺道:“就要过‘刀山崖’了,千万小心!”
刀山崖?听起来都超可怕……这飞伞有保障吧?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上你父王那儿报道啊!
还好阎钺修为不浅,在阴界更是如鱼得水,一直游刃有余,话说这个朋友交的也太实用啦!一盆“凤麟九髓兰”,值!
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忽地飞伞不动了,也没人说话……我的小心脏立马又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了……什么情况?不会是又落入幻境了吧?!半晌我试探性地弱弱问道:“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还好这次有人回答,没入幻境!只听阎钺冷冷道:“你要做了好心理准备,就睁吧!”
感情你们俩都是一路睁着眼过来的吧?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我略带犹疑地让右眼先张开一道小缝,紧跟着便惊得瞪大了双眼!
天啦!我们正以一种极度纠结的姿势漂浮在半空中,抬头是无穷无尽的漩涡黑暗,身下是无边无际的熊熊绿火!这火并没有温度,确实极其妖异?人!
而身后,是一座不知该不该成为“山”的庞然大物……高耸难测,通体纯黑纯黑的是土吗?而上面,居然密密麻麻长出无数血红色的利刃……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魔域“刀山崖”?那么如今身下的就该是“业火墟”了?!我们六人的修为和记忆就被封印在这里?太可怕了……
千言万言难描绘心情之刻,只听白诣轻轻说道:“汝一念起,业火炽然。非人燔汝,乃汝自燔。”
我还在纳闷中没反应过来呢,他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腰际的打神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