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子晓得你这些日子委屈了!”秦清也不分辨,只是走到母亲膝前跪下,看着儿子跪在自己面前,定北侯夫人睁大眼,接着就叹气:“难道说,你还真要你媳妇去争产?老三,我们家,禁不起这个名声。”
“不是争产,舅舅当日在世时候,就属意这份家产给媳妇!”秦清的话让定北侯夫人笑出声:“真是笑话,天下倒有女儿继承产业的,可没有外甥女继承产业的。再说,廖老爷当初真要有这份心,就把整份家产当做嫁妆给了,廖家族内,也说不出一声。”定北侯夫人已经气的连连冷笑。
秦清也觉得奇怪,廖老爷若真要把这份家产给榛子,为何不把这份家产当做嫁妆一并给了,背后的深意到底是什么?而且到现在,还惹出这样一些事情来。但不管怎样,既然榛子接受廖老爷的安排,也就说这安排是很有利的。
秦清抬头瞧着定北侯夫人:“娘,舅舅当初为何要做这样的安排,儿子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样,这是舅舅几十年的心血,儿子不愿意把舅舅这几十年的心血给别人。”定北侯夫人劈手一掌打在儿子脸上:“我倒是养了个花言巧语的好儿子,明明为了别人的家产,还要说,并非为了别人的家产。你可知道,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儿啊,你是秦家这么多年来,最有出息的一个,难道你要为了你自己的媳妇,前程全不要了吗?”
“被弹劾的,也有上表自辨……”说着秦清突然停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让自己想起,这样的话,只怕这些人,冲着的不是自己的前程,毕竟自己不过一个小翰林,再有天大的前程,那还是个未知数。这些人冲着的,只怕是尚书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自己所能阻止的了。甚至,也不是不娶榛子这些事情就能不发生,毕竟廖家和王家,牵涉太深了。那么这些人,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廖十三老爷,不过是他们推出来的一个棋子罢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见儿子停住说话在那想心事,定北侯夫人忍不住问儿子,秦清已经起身:“娘,儿子要去寻父亲,这件事,只怕难以善了。”说完秦清匆忙往外走了,定北侯夫人想叫住儿子,可儿子方才脸上的惊慌是藏不住的,她也不由沉吟,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清寻到定北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定北侯久久不言,然后才叹了一声:“其实,你姑姑已经说过了。廖王两家,本是宾主,少了一个,自然有人想要借此生事。她先告诉我,而不告诉你,害怕的是你太年轻,容易把事给泄露。”
秦清一双眼瞧着自己的父亲,心里的惊涛骇浪难以停止,原来这一切,都早已有预料,而自己竟还不知。定北侯叹息过才道:“这也不怕,本就是要引蛇出洞的。这,只怕就是廖亲家,为你姑父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着定北侯住了口:“横竖你也别担心,好好地把丧事办好就成,那些流言蜚语,我就从没怕过。”秦清应是,准备告退时定北侯唤住秦清:“你告诉媳妇,你娘是个女人,难免想的不周到,会有些不快也是有的,让她别担心,她是我秦家的媳妇,永远都是。”秦清应是,也就往廖家来。
榛子听得定北侯的话,一家子,齐心协力的,还怕什么?至于那些鬼魅魍魉,就尽情地来吧,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秦清瞧着妻子亮闪闪的眼,唇边不自觉露出一抹笑,这就是自己的妻子,当初自己娶她,是对的。
廖老爷出殡的日子是在三七过后,虽没过了正月,但来送殡的人并不少。一大早一条街就白茫茫一片,榛子把各项事都安排妥当了,就等时辰已到,就此出殡。
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接着廖十三老爷抱着披麻戴孝的孩子冲了过来:“这天下哪有无孝子就出殡的道理?”廖家的事现在差不多是全京城都尽知,榛子怕的就是他们不来闹事,自己不好辩白,倒不怕他们来闹事,听到人回报就走出来,望着廖十三老爷。
廖十三老爷见榛子冷眼瞧着自己,把怀里的孩子抱紧了些:“列位,我是廖家下一任族长,这上上下下的事,我们族内都该商量才是。七哥的大事未出之前,我们就已来寻七哥,让他立嗣继承。七哥本已答应,结果是他外甥女,担心自己得不到廖家产业,就横加阻挠,才让七哥无孝子在灵前守灵。七哥咽气那日,我抱着孩子来,可这人竟不答应。她何等狠毒的心肠,为了钱财,竟让七哥无人守灵,受不得一柱香火。”
廖十三老爷字字如刀,自然有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榛子还是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廖十三老爷。廖十三老爷见榛子不说话,还当自己得计,高声喊道:“各位,各位,你们也来评评理,该不该当为我七哥立嗣子?”
周围人群里,早有安排下的人高声喊道:“该当!”廖十三老爷得意洋洋地看向榛子:“你也听到了,走遍天下,也是要立嗣子的。”
绿丫不由吸了口气,想上前去帮榛子说话,榛子已经推开她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冷冷开口:“说完了吗?”廖十三老爷不由一愣,但既然理在自己这边,也不怕榛子到时以势压人。这可是京城,有那么多的人,还有风闻奏事的御史,为了前程,秦家也不会让榛子胡作非为。
虽然自己得到的两万两远远低于廖家的产业,可柳三爷那就话说的对,你就算得了廖家全部产业,你也没有能力保住,倒不如拿了这两万银子,回家做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