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嫂一个人吵不过王大娘,但是加上林妈妈就不一样了,林妈妈在那跳着脚地骂王大娘:“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骂我闺女,也不想想你做的那些好事?还有你那个女儿,现在得了小姐的青眼,你就当你女儿是小姐了?呸,当初你还不是想把你女儿送去给廖老爷做妾,不过是因为老爷看不上,你的那些好事,也别瞒过我去。”
“红口白牙的,你咒人呢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把女儿送去给老爷做妾了?还是你梦里有人告诉你了?再者说了,我家女儿现在是小姐身边伺候的,你这样说,坏的是小姐的名誉。”王大娘挽住袖子,虽不敢动手打林妈妈,但那话是毫不示弱。
“我呸,那可是你那老子在我爹面前亲口说的,还在那得瑟了半日,说他家外孙女得了老爷青眼的话,就再不用受苦,哪晓得终成画饼,又忝着脸把女儿送去伺候小姐,我呸,要不是何嬷嬷收了你家的银子,你以为你家女儿能去服侍小姐?就她那个德行,去给小姐做倒马桶的,小姐还当脏了她的马桶。”
林妈妈这几句骂下来,王大娘忍不住了,跃跃欲试想去打林妈妈,可瞧着旁边站着的曾大嫂,又忍下,只是骂道:“你自己女儿那是实实在在做下的,到现在成亲都七八年了,连个蛋都不会生,谁知道是不是生过私孩子,伤了身子怀不上。”
骂人要揭脸皮,这是这些婆子们的习惯,林妈妈虽知道曾大嫂没有生过私孩子,可怕的就是曾大嫂当年和大爷偷的时候,万一用了什么药,坐下病来,才到现在都没生出什么。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忍不住上前就要去扯王大娘的头发:“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闺女嫁到曾家时候,还是清清白白女儿家。”
王大娘打不过曾大嫂,但对付林妈妈还是够了,见林妈妈过来扯头发,自己一闪就绊了林妈妈一下,嘴里就在骂:“什么清清白白女儿家,她和大爷在书房里面的勾当,谁不知道,也只有小曾那个不识数的,才抱着破罐当宝贝,把那不知从哪弄的公鸡血还是鸽子血,当做破身喜红,到处炫耀。”
曾大嫂见自己的娘差点被王大娘绊倒,急忙扑过去帮忙,绿丫见她们只一小会儿就打的难舍难分,急忙上前道:“几位大娘妈妈嫂子们,都歇歇手,那日赵大娘说的对,虽在宅子外面,可这墙再高,挡不住的,万一里面的主人们听见,没一个捞到好。”
王大娘听了也想住手,可是被曾大嫂和林妈妈母女合力压在下面,挣扎不开,听了绿丫的话就道:“不是我不想放手,是她们母女不放,唉哟,我的手指头。”林妈妈对曾大嫂使个眼色,曾大嫂这才起身,对绿丫道:“小张嫂子,你也知道,王大娘惯喜欢说东道西的,那些话,都是胡说。”
王大娘听曾大嫂这么一说,又要叫起来,却被林妈妈死死捂住嘴,王大娘恨的咬林妈妈手一下,林妈妈还是没放手,绿丫叹了口气才对曾大嫂道:“曾大嫂,我晓得的,那日赵大娘说的对,在一起,和和气气是最要紧的,有哪样解不开的仇怨呢?再说,我只瞧见你们打架,什么都没听见!”
曾大嫂听绿丫这样说了才放心,虽然是旧事,也敢肯定老曾不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如何,但能瞒住一阵是一阵。王大娘已经被林妈妈松开,从地上爬起来才对林妈妈吐口吐沫:“呸,烂了心肝的,全不记得我待你们的好。我啊,就算死在你们前头,这双眼也一定要睁的很大,瞧你们一家子的下场。”
林妈妈又要动手,曾大嫂急忙拦住自己的娘,对绿丫笑着说:“小张嫂子,扰了你,是我们的不是,你吃午饭没有,没吃的话我家里还有两张烙好的饼,虽然没有你的手艺好,可我加了鸡蛋,挺香的。”绿丫哪敢吃曾大嫂的饼,吃了她一张饼,谁晓得又传出什么话来,说了几句也就请她们各自归家,自己关门做午饭去。
曾王两家各自归去,林妈妈进门前还不忘刺王大娘一句:“难怪小姐看重小张嫂子,这说话做事的气派,和有些管家娘子,就是不一样,既温和又有礼,哪像有些管家娘子,粗俗的就跟那二门口守着传话的粗使婆子一样。”
王大娘听了又要发火,林妈妈已经把曾大嫂拽进门,扑通一声把门给关了,王大娘骂了一句,也就走进自己家,喊雇的小丫头打水给自己梳洗,再把衣衫换了,坐在那里细琢磨,要怎样才把林妈妈这边的气焰给打下来,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求求廖老爷,请他去和王夫人说一声,把自己爹娘都从定北侯府要出来,毕竟这么一件小事,定北侯也不会拦着。
等自己爹娘从定北侯府出来了,林家还有什么能压得住自己的?想清楚了,王大娘才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疼,让小丫头拿药酒来给自己擦,又在那里骂了林妈妈几句,这才觉得气平了。
林妈妈这回来,自然还是劝女儿去寻医问药,早日生个孩子出来,曾大嫂怎么肯听,林妈妈劝了半响,曾大嫂还是背朝里头睡去。林妈妈见天色开始晚下来,只得起身:“罢了,你不肯听,那我也没法,我还得赶回去交差呢。”
曾大嫂这才懒洋洋地起来:“娘,不过是过来说句话的事情,你随便找个人来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