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好,就更让人想念了!
要不是军人的职责和使命,谁会愿意来到这个鬼地方啊!
蒲英没想到的是,穆奇跟家里说的那些话,却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仔细一想,他是个无牵无挂的单身王老五,又是个大大咧咧的男生,不像女兵那么想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穆奇在蒲英的印象中虽然不那么靠谱,但是在维和医院里的表现却很好,医生队长和护士长对他的评价也都很不错。
他虽然看着比较瘦。但是比起读书读得太多的男医生和娇弱的女护士,还是要强壮一些,自然就成了医疗分队里很受欢迎的壮劳力了。
这一次,穆奇就是主动去帮眼科的刘博士,搬那些眼科检查仪器。
既然老同学蒲英来了。穆奇也就一点不客气地使唤起这位女上尉了。
结果,他和刘博士两人抬的时候都累得吭哧吭哧的大箱子,蒲英和黄韶容却一人一个,轻松地扛在肩膀上,就朝外走了。走时,两人的脚底还能保持着一致的富有节奏感的齐步步伐。
这让穆奇和刘博士都为自己身为男人却这么没用,而感到惭愧了。
没过多久,医疗队就在女兵们的护送下,在请来的向导兼翻译的带领下,来到了市内的一家平民医院。
中国的医生护士们。也都曾经想过,因为战乱和贫穷,这里的医院条件可能不会太好。
但是,实际看到的情况,还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循着向导指的方向,大家怎么也没发现医院的影子,只是看到了一个比较大的院坝。
那里面有一栋老旧的水泥砖瓦小楼,还有几座草棚子和几棵树,一些非洲妇女抱着孩子,就坐在树下和草棚边上。
这里乍一看。很像难民营。
只有大门口一辆涂着红十字标志的老式救护车,让大家终于确定,这里真的是一家医院!
这就是市内唯一一所为当地居民提供医疗服务的医院!
可它居然连基本的病房都没有!
大树底下就是孩子们的病房,妈妈的怀抱就是孩子们的病床!
中国医生们震惊了。蒲英和女兵们也震惊了。
因为尼亚拉也算是苏丹比较大的城市了,行政划分上几乎相当于中国的省会城市,可它这里的医院条件竟然简陋到连乡卫生所都不如的程度。
之前蒲英听说苏丹实行全民免费医疗时,还觉得苏丹穷是穷,但这一点就做得比中国好多了。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免费医疗法啊!
这时。那些抱着病孩的妇女们,看到这些头上戴着蓝色贝雷帽、手臂上戴着红十字袖章的人,知道他们是联合国的医生后,都纷纷围了过来,用阿拉伯语急切地说着“医生!救救我的孩子!”之类的话。
蒲英急忙上前帮着维持秩序,让她们别着急,至少等医疗队把就诊桌、仪器什么的先架起来再说。
在她和向导的疏导下,病人们开始在指定的位置规规矩矩地排起队来。
穆奇一边搬桌子,一边对蒲英说:“行啊英子!连阿拉伯语都会说了。”
蒲英笑了笑:“工作需要嘛。”
特种兵的特殊使命,要求蒲英她们至少精通两三种语言。
除了英语之外,蒲英的藏语也不错。维语,一开始和日语、俄语一样,只会简单的对话。不过自从冯垚去了信奉伊斯兰教的l国后,蒲英受他的影响,也在阿拉伯语上花了大力气学习,现在已经成为她掌握的熟练水平仅次于英语的外语语种了。
穆奇羡慕地说:“有空教教我啊。”
“没问题。”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头发有些发白的黑人男子,从那栋老旧的小楼里走了出来。
他一路分开等着看病的人群,走到了正在搭台子的蒲英等人面前。
蒲英用阿拉伯语问:“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是的,我叫巴赫特。欢迎你们,来自中国的朋友。”来人竟然说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
蒲英一愣,仔细看了看他——没错啊!黑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扁扁的鼻头,典型的非洲人长相,肯定不是中国人。
旁边的穆奇已经惊喜地叫了起来:“咦!你怎么会说中国话?”
“我在中国生活过十多年,还是在上海医学院学的医。我对中国的感情很深!”
巴赫特说,他曾经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两次在上海医学院留学。主修的妇产科。后来去了澳大利亚行医,当苏丹内战停止后,他就舍弃了国外的舒适生活,回到了苏丹。
在这家平民医院工作。巴赫特拿不到一分钱工资,完全是靠着自己在国外的积蓄维持生活,并且还要支撑着这家医院的运转。
穆奇不禁问:“你这么做,图的是什么?”
老巴赫特有些腼腆地说;“我的中国老师告诉我,医生是白衣天使。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一直记着这话,现在苏丹不打仗了,我就回来,为我的人民服务!你们从中国那么远来到这里,也是为人民服务!我也谢谢你们!”
穆奇冲他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蒲英虽然没有这么做,但对老巴赫特医生的人格也是非常敬佩。他所信奉的为人和行医的基本信条,本来是中国医生传给他的,但是他却做得更好。
巴赫特还告诉中国维和官兵,这所平民医院其实和中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