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女兵们都在屏息等待着蒲英和谭方悦成功的一刻。
此刻,她们都忘了一队和二队的竞争,只知道大家都是五十人集体中的一员,蒲英二人的成功就是她们的成功。
她们忍不住跟着二人的步伐,有节奏地数着:“一!二!一!二!”
同在现场的孟一飞被气氛感染,示意摄影师将镜头从高空转下来,给了女兵们一个长镜头后,再重新聚焦在蒲英二人身上。
就在这么一转脸间,他无意中看到了肖勇脸上绽开的微笑——一个对冷面教官而言,绝对称得上是灿烂的表情!
不过,肖勇的笑容很短暂,大概不到一两秒,就在他发觉孟一飞的注视后就迅速消失了——孟大记者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他忍不住多盯了肖勇几眼,直到女兵们都跳起来高声欢呼和鼓掌,才回过神来。
蒲英和谭方悦不负众望,共同渡过钢索,站到了对岸的铁架高台上。猎猎的红旗招展,亲热地拂过她们的脸庞和肩头,仿佛也在向她们祝贺。
谭方悦回望来时的那两道钢索,还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竟然能完成高空走钢丝这么高难度的课目。
“ood!我们成功了!”她大叫一声,情不自禁地一把抱起蒲英。
“啊~”蒲英的表情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又换成了微笑,温和地拍着小谭的背,“呵呵,我说过这次一定成功的嘛!”
其实,她心里却在嘀咕——再不成功,我这几根小肋骨,就该“成仁”了!不被保险绳勒断,也得被你抱折了啊,亲!
不过她也理解小谭的激动,不露声色地说:“好了,放我下来!你把我抱这么高,我都有点……恐高了!”
谭方悦“噗”地笑出声来,依言放下蒲英,却又郑重地对她说;“谢谢队长!你治好了我的恐高症!”
“你有恐高症吗?不可能吧?你要是有恐高症,站在这儿都困难吧?”蒲英戏谑地说。
谭方悦看看周围,再往台下看去,头晕脚软的感觉还是有,但更像是一种警觉,而不是先前恐惧得难以动弹的感觉。
战胜自己的感觉真好!
再看到所有的女兵都在为自己喝彩,小谭更为自己感到骄傲,挥手喊道:“我们成功了!”
“噢——好样的!你们真棒!”底下的女兵给了她更多的欢呼声和掌声。
激情在心中燃烧起来,谭方悦想起了田苗苗常喊的那句话,不禁冲口而出:“天空飘着五个字——!”
“那都不是事——!——哦耶!”
全体女兵齐声回应之后,又比着“v”字胜利手语,哈哈大笑起来。
她们的士气都被激发起来了。
站在小谭身后的蒲英,却微笑不语。
她固然也为再次成功完成了教官的难度课目而得意欣喜,但心里也有点疲惫。
在别人眼中,她似乎很轻松就走过了钢索,但那是因为她找准了节奏。为此,她可是付出了不少心力和体力。
在看郭亚军做动作的时候,她就觉得单人走钢索都很难,何况是双人;而且侧面站立时,脚底接触钢索的面积太小,难度也比正面行走的大。所以,她几乎以为教官是出了个不可能完成的题目来调戏大家。
但是当她和小谭站在钢索上之后,她才明白过来:看似最困难的地方,实际上也是解决困难的突破口。
两个人的信任和配合,就是完成这个任务的关键。
做到这一点后,双人走钢索竟比单人行走还简单。这大概就是“1+1>2”的道理,也是为什么要叫“依存”共渡的道理吧。
回到地面后,她把自己的经验体会都和队员们说了,当然一队的女兵也都伸长了耳朵听去了。不过,大家能领会多少,在实际中能成功多少,就全靠个人的悟性和伙伴的配合了。
这次训练课结束后,孟一飞采访肖勇:“我发现您搞的特训,很多都是非正规的军事课目?比如今天的这个‘依存共渡’,据我所知就是拓展训练的项目!”
“是的。”
“能说说,您为什么设置这个课目吗?”
“这个课目,有两个难度。一是高空作业,要克服心理恐惧;二是要建立队友间的信任与协作,只有始终相信自己的队友,才能把自己的重心交给对方,两人合力才能通过这个障碍。这后一点,对特种兵尤为重要。”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特种兵的作战任务,基本上都是深入敌后。在那种孤立无援的敌后战场上,他们能够依靠和信任的,只有自己的战友,只有作战分队这个集体。所以,特种兵没有个人英雄,必须学会协作和信任,这是他们完成任务、甚至是生存下来的至关重要的因素。”
“今天有38名女兵成功完成了课目。您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还不错。”
“最满意的是哪一组?”
肖勇警觉地瞟了孟记者一眼,才说:“只要完成了,就是好样的。我都满意。”
孟一飞笑了笑,不再追问。
其实从肖勇的那个微笑,他就猜到了答案。
如果让孟大记者看到了那天黄昏在操场跑道上发生的争执,就会更加肯定:蒲英绝对是肖勇最看好的女兵。不然,那个严厉的教官,是不会对一个冒犯他的女兵这么宽容的。
不过,孟一飞还认为,肖勇欣赏蒲英,也因为他们的脾气有点像,都是在摄影机和话筒之前惜言如金的人。
蒲英甚至比肖勇还敷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