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被缚,现在的局面又对自己有利,蒲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继续“昏迷”。
那边的鸠山平夫还在劝江央多吉必须除掉她以绝后患。
江央多吉不客气地拒绝道:“好了!你不用说了!就算她真的是密探,我也不能杀了她。留着她的命,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能要挟一下政府呢!”
鸠山见江央多吉是打着拿蒲英当人质的主意,也只得作罢。
江央多吉接着吩咐家奴扎西,将蒲英挪到暗河旁停靠的橡皮舟上。
蒲英趴在扎西的背上时,偷偷睁开眼睛,观察了一下河岸边,发现这里一共停了两艘小舟。一艘是空的,另一艘上面堆放着两只木箱。
扎西将她放到那艘空船的船头角落里,又上岸把枣红马也牵了上来,让它卧倒在船中央,自己坐在了船尾划桨。两人一马,倒也勉强挤得下。
江央多吉和鸠山平夫跳上了另一艘满载着箱子的小船,两艘橡皮舟很快解缆离岸,顺水而下。
蒲英蜷伏着的姿势本来就难受,那枣红马又伸过头来,不时地蹭着她的头脸和胸口,让她觉得痒痒的,可是又不敢乱动,那就更难受了。
过了一会儿,也许小母马发觉主人的心口还有心跳,便将头部枕在这里,一动不动了。
蒲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胸部被重重的马头压得发闷,但总比刚才的发痒好多了。再说,这马这么恋主通人性,她也不想责怪它。
甚至她觉得,小母马先前在地道口并不是真的畏缩害怕,而是它凭着动物的本能发现了危险,想提醒主人来着,可惜自己愚钝了一点,才导致了现在的险境。
当蒲英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她模糊地感觉到。这条暗河溶洞的高度应该还可以,人差不多都能站立在舟上而不会头碰顶,但是河的宽度就有点窄了,大约最多三米的样子。所以只能通行这种小橡皮舟了。
因为有阴凉潮湿的风不时从她的脸畔飕飕地掠过,蒲英知道这小舟漂流的速度还比较快。
尤其是在这么窄的暗河里漂流,还能基本保持船身平稳,没有怎么碰壁——蒲英不禁对扎西的操舟技术,另眼相看了。
藏族是马背上的民族。会骑马的藏人很多很多。但是,藏地的河流不是险峻湍急的名川大河就是季节性河流,基本都用不上渡船,所以要找到会操舟的藏人,那就太难了!
看扎西操桨掌舵的动作如此熟练,莫非他过去就经常从这条暗河出入佛学院?
蒲英此时面朝船尾,不方便看到前面的情况,但她猜测前面的那艘橡皮船上,多半也是由江央多吉在驾舟,技术也应该和扎西一样熟练。
有时在河流转弯的时候。她借着前面反射过来的电筒光线,还看到了沿着河边的石壁上有一条长长的粗缆绳。
那应该是当船逆流而上时,船夫们拉着船上行的“纤绳”吧?
这个暗河通道,真是既隐秘又便利!
难怪江央多吉马队的行踪,总是那么神出鬼没了!
蒲英马上想到了船上的木箱——该不会就是阿哥他们一直在追查的军火武器吧?
看起来还真不少呢!
他们又要把这批特殊货物送到哪儿去呢?
对了,我都失手被擒了这么久,怎么阿哥那边的支援还没到?
他手下的技术人员虽然不会一直监听我的电话,但收到我的短信后,总该立刻行动、有所反应啊?
此时,不等蒲英再多想下去。前方的光线越来越亮,两艘小舟从一个洞口钻出了山体。短暂的地下暗河旅程结束了,蒲英又重见了天日。
阳光一时变得特别刺眼,蒲英赶紧闭上了眼睛。
很快。她听到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马嘶,应该是江央多吉手下的家奴们在这里等着接应。
他们很快接住了这边抛过去的缆绳,将小舟拉到了岸边。
江央多吉大声吩咐道:“你们把箱子和人抬到大船上。扎西,还是按原计划,一会儿你带着这个女人,押着船先到码头那儿等我!你们八个人。和我去会场!好了,快点行动!”
众家奴应诺行动。
蒲英感觉有人过来搬动自己的手脚,便更加小心地闭紧眼睛、屏住呼吸、全身放松,以免露出破绽。
鸠山已经下了橡皮舟,见到蒲英被两个人一个托着腋下、一个抬着脚,一晃一晃地从自己身前经过,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抬起了手臂:“等一等!”
两名家奴不由自主地脚步一停,随即又犹豫地看向了自家的老爷。
江央多吉瞪着他问:“什么事?”
“我要搜她的身,”鸠山平夫弯下腰,伸出手就要去碰蒲英,“我怀疑她身上会有跟踪定位仪!”
“等等,不用那么麻烦!”江央多吉立刻走上前来阻止了鸠山的举动,“我这里有电子探测器!”
他从怀里摸出了个方形的小仪器,悬空靠近蒲英的身体,像机场的安检人员那样给她做起了扫描。
鸠山这才想起了坛城下面那个有着先进的电磁屏蔽防侦察设施的密室,他不禁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了江央多吉。
藏人生活在环境恶劣、交通不便的高原,大多文化不高、见识不多。但是江央多吉本人,却是喝过外国的洋墨水,又长期担任着西藏流亡政府的情报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他对付间谍的经验,绝不亚于来自日本情报组织的特工——鸠山平夫。
鸠山猜测,江央多吉其实并没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