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在想办法的时候,杨雪冰问:“要不要我们退出去,从右侧墙外想办法进去?”
“那边墙上的窗户,肯定也有炸弹,又在塔吊哨兵的视野下……不行!”蒲英摇摇头。
“从楼梯那边呢?”杨雪冰调出了蒲英安装在楼梯拐角的监控视频,刚好看见二楼的那名匪徒已经吃完了饭。
他站起身,把饭盒随手扔到墙角,然后背上枪,在走道上溜达起来。
“……也不行!”不用蒲英说什么,杨雪冰自己都在摇头了。
“咦?”蒲英却有了新发现,“饭盒?”
她右手的手指在左腕的触摸式pda上,点了两下,将大厅视频的某个局部放大了来看——只见,在那些塑料桌椅和墙壁之间,有好大一个饭盒山。
杨雪冰也看见了,不解地问:“饭盒怎么了?”
“现在没什么,也许有机会吧。”蒲英想了想说:“行了,这里有我盯着,你先把男厕所的炸弹拆了,再好好研究那个子母弹吧!”
“也好!”杨雪冰心里也一直惦着那麻烦的炸弹,当即行动去了。
蒲英则静静地观察视频,等待时机。
不一会儿,那边的工人大多吃完了饭,有不少人站起来,接过同伴的饭盒,收纳到一起后向通道口走过来。
他们显然是来扔饭盒的,有的扔完了就往回走,有的却向看守通道口的两个匪徒请求着什么。
“机会来了!”蒲英赶紧招呼杨雪冰准备。
很快,有两名工人率先得到了匪徒的允许,从桌椅的空档处走出了人质圈,向着厕所通道这边走来。
大概是这些工人们之前的表现比较安分老实,再加上厕所窗户上都安了炸弹,所以匪徒们一点不担心工人们耍什么花样,很放心地让他们走出了视野,而没有跟过来监视。
这两位工人一个大约四十多岁,高高大大的;另一个则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子较矮,尤其是和同伴走在一起,对比就更明显了。
他俩闷着头,刚刚走近洗手台。正准备拐弯走向男厕所的时候,忽然双双被人从后制住,嘴巴也被捂住了。
同时,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反抗!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的!”
两人虽然吃惊。但是一听到这话,立刻本能地相信了来人,乖乖地被拖到了女厕所间。
进门后,身上那股令人动弹不得的力量,立刻撤去了。
一个不太高的身影闪到了他们面前。
只见“他”穿着工地上最常见的那种老款军用棉大衣,显得身材十分臃肿。还有一条褐色的大围巾,将脸和脖子都包住了,露出来的地方也蒙着个面罩,完全看不出“他”的长相。
这是警察吗?看着怎么像盲流啊?
两名工人联想起刚才那道略显尖细的、有点女气的声音,更是难以相信了。
蒲英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狐疑。一手掀开军大衣,露出了战术背心上的“武警”字样,一手扯下脸上的围巾,露出了齐耳的短发:“我们是女兵!”
身后的杨雪冰也同样亮了相。
“啊?哦!太好了……”两位工人先是一喜,可是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又有点失望地问:“怎么,就来了你们两个?”
“别担心!大部队在外面呢,我们是先进来侦察的!”
蒲英摆了摆手,安慰了他们一番之后,马上进入正题。“两位大哥,时间不多了,我就长话短说!匪徒在食堂的几个出口都安了炸弹,在你们之间也一定安置了同样的设施。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装扮成你们的样子,混进人群中去侦察——这就需要你们的配合了!”
那位看上去比较沉稳的中年工人,马上严肃地说道:“好,你说吧,让我们做什么?”
“第一。我想知道,现在外面的工人之中,谁的威望比较高?我需要见见他。”
中年工人稍顿了一顿,才答道:“那,你就和我说吧!”
“你是……?”蒲英问。
年青工人抢着答道:“他是我们混凝土浇筑一队的王队长,为人最讲义气,大家都服他。”
“我叫王德全。”中年工人也点头承认。
“太好了!王队长,”蒲英伸出手和他紧紧握了一下,“有你帮忙掌控局面,我的任务就好办了。”
“你快说吧,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这样……这样就行了。”
四人很快依计行事。
为了方便联系,蒲英给王德全队长配了副无线耳机——只能接受信号,不能主动通讯。
然后,她和矮个子青工互换了行头,在王德全的掩护下进入了人质的中圈。稍后,王德全悄悄吩咐另一名矮个子工人,也以上厕所之名,协助杨雪冰也潜入了进来。
这个时候,正是吃了饭后扎堆上厕所的高峰时段。
匪徒们虽然限制一次只准两人上,但他们也不会仔细地去检查进去和出来的两个人,是不是同一张脸,只要人数和外衣对的上号,自然就不会去特别关心。
而且冬天的衣服又大又厚,女兵们的伪装也没有明显破绽。别说是匪徒了,就是这些天天吃住在一起的工人们,也只有极少数人发现了不太对劲,但他们都敏感而聪明地选择了不吱声。
很快,王德全就通过一些骨干分子,将好消息在工人之中传播了开来——政府很快就会把我们救出去了!大家一定要安静,要忍耐,要听招呼!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不能给警察添麻烦!
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