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孜大峡谷的山石太多棱角,植被又稀少,塔吉克人也没有在这里放牧,所以比较荒凉。但是,这里的崖壁因为造山运动的遗迹,而呈现出或赭红、或青绿、或铁灰、或桔黄的五彩斑斓的颜色,鲜艳夺目,就像是泼上了大块大块的染料。每当清晨和黄昏的金色阳光,以不同的角度照射到岩石上。大峡谷就会呈现出更为多彩瑰丽的风光。
可惜现在是冬夜,蒲英无缘一睹阿娜尔古丽所说的盖孜峡谷那梦幻般的景致。
她只觉得狂风暴雪中,公路两旁那连绵不绝的冰峰雪岭,带给她的是一种神秘和压迫的感觉。
这种令人压抑的感觉。其实并非来自山岭绝壁本身,而是来自她对于这次恐怖分子的行动目的一无所知,而产生的紧张感。
入疆十余天来,一直风平浪静的日子,让蒲英差点以为自己和伙伴们会无功而返呢!
没想到今晚。这些恐怖分子会突然行动,但他们不去喀什闹市区搞事,却要往边境山区跑——到底想干什么呢?
高原山区的地形复杂,环境又恶劣,人口还特别少,怎么也不符合恐怖袭击——以制造平民伤亡的手段吸引舆论关注的行动特点吧?
就在蒲英暗自揣摩尚未谋面的敌人们的意图时,指挥车上收到了前方跟踪小组的报告。
根据放置在目标人物身上的跟踪器发出的信号显示,目标车辆突然下了国道,而拐上了岔路。
赛买提局长看了看地图,发现这条岔路沿着巴仁盖孜河的分支——野马河。向高山走行,终点是一处正在施工的大坝水电站工地。
“莫非他们的目标是——水电站?”有所觉悟的赛买提局长马上吩咐下属,“快给水利局打电话,查问一下工地的情况!”
很快,水利局方面反馈回来的消息是——水电站工地上的值班电话处于占线状态,一直打不通。由于工地在高山峡谷里,还没有建起移动的基站,所以手机也是打不通。
赛买提局长的脸色变得凝重了,“糟糕,工地那边多半已经出事了!”
孟副部长当即指示。跟踪组立刻抓捕收网,车队则加速前往接应。市内留守人员继续联络水利局,了解关于该水利工程的详细资料。
做完一系列指示后,他问:“赛买提同志。这个野马河水电站是怎么回事?”
老孟是来自北京高层的公安执法人员,自然不了解喀什地区的水利工程的情况,所以要请教当地人——赛买提局长。
“野马河水电站,是我市计划在巴仁盖孜河流域修建的大型水利工程的第一部分。这个水利工程,可以说是喀什人民,特别是巴仁盖孜河流域人民期盼了五十年的工程。是带动南疆经济发展的关键性工程。项目总投资22亿,设计施工周期为三年半。全部工程建成后,将改善巴仁盖孜河下游土壤盐碱化的程度,缓解喀什地区灌溉水和电力紧张的问题……哦,每年还可为本地直接提供税收近1亿元,年创造社会价值达167亿元。另外,在工程建设期内,还可以为本地提供近千个就业岗位,并极大地拉动这里的消费和商品流通——总之,这是一项实实在在的,为民造福的大工程!”
赛买提局长说起了兴修水利工程的好处,就不禁为国家实施西部大开发的战略眼光和执行力度而激动。
只要各民族人民共同努力,把新疆建设得更好,当人们都富裕起来之后,那些用贫富差距来挑动民族矛盾、播散仇恨和暴力种子的恐怖分子,在这里就更不得人心了!
会不会正是因为这样,那些东伊运分子才会将水电站选为了袭击目标?
过去,国安一直将防范措施集中在了人口密集的城区。
现在看来,恐怖分子们又玩起了新的花招,这可要好好想想对策了。
孟副部长也在思考:“可这水电站还没建好,他们去那儿,到底想干什么?”
不一会儿,车队追上了跟踪组。
刚才跟踪组在包围目标车辆时,和敌人发生了战斗。
国安的两辆越野车,都是弹痕累累,轮胎也被打爆了,幸好他们的车是防弹的,九名外勤人员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侦查员了,并没有出现牺牲和重伤员。
而那七名东突分子乘坐的面包车,最后翻倒在了路边的冰河里,幸好没有引起爆炸。不过,车上的人当场死亡三人,重伤两人,还有两个轻伤的,正在接受审讯。
那两个死硬分子一直不肯招供,他们的上级头目是谁?召集他们去水电站到底有什么企图?
虽然他们不说,国安的人却已经从翻倒的面包车上,搜出了十余支56式冲锋枪、一百多枚自制手雷和一些半成品手雷。
时间紧迫,孟副部长马上命令带上俘虏,全体人员继续驱车赶往山上的水电站工地,同时也让附近的公安边防部队尽快赶过来增援。
有三名受伤的国安侦查员上了女兵们的车,阿娜尔古丽、史香玉马上要帮他们处理伤口。
三人中,一人的肩头被弹片咬掉了一块肉,一人的耳朵被削掉了半块,最后一人则只是些头面部的擦伤——好在,他们都没有伤到大动脉,而且当时在现场就抓了一把雪往伤处一捂,很快就把伤口冻住并止了血。
看到女兵们投过来的同情的目光,几位侦查员大叔大哥们都笑着说:“没事,小伤而已,包一下就好了!”
阿娜尔古丽却嘀咕着:“不行,你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