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亚军思想斗争了半天后,也拈起了一条,放在眼前看着,皱眉说道:“鸡蛋就不奢望了,现在要是能有点油把它给炒一炒、煎一煎,我也吃得下啊!现在么……”
说着,她迅速地将整条蚯蚓塞进了口中。然后闭紧了嘴、鼓着腮帮子,重重地咀嚼了几下后,“咕噜——”一下,脖子一梗。将它吞了下去。
整个过程,比杨雪冰还干脆。其实她也有想吐的感觉,却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开始尝试了。只不过有的人浅尝辄止,有的人还能多吃上几条。
蒲英也吃了两条。是闭着眼睛,强行命令自己把那玩意儿给吞下肚的。
完了之后,蒲英知道自己能吃这个东西了。但是,如果能有别的食物替代,她还是能不吃就不吃蚯蚓。
不久,当三班的人在草丛中拉网搜索,妄想找到些被前面的狼人们漏网的蚱蜢之类的昆虫时,突然从草里跑出了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东西。
孙梅尖叫一声:“老鼠!”
“是田鼠!好东西,快追!”李琪兴奋地招呼大家。
蒲英一反应过来那个毛茸茸的东西是有肉的、可以吃的东西,立刻展开身形。向小田鼠扑了过去。
刚才还饿得走路都软绵绵的她,这会儿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奔跑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都快赶上兔子了。
虽然小田鼠左奔右突,不停地做变速变向跑,但在熊熊饥火驱动下战斗力陡升的众女兵的围追堵截之下,它的出路越来越窄。
终于,蒲英看准了它的方位,一个飞身鱼跃,早就抓在手里的作训帽一下子扣住了那只小田鼠。同时还用双手将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它跑了。
李琪去年已经经历过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吃这玩意儿比较有经验了。
她用存下来的雨水,把田鼠剥皮破肚后。又切成一小条一小条。
李琪先拿起自己的那一小条肉,做了个示范。肉条被她放进了嘴巴里,很快咀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吃完后,她说:“你别想着这是田鼠肉,你可以把它想象成鲜牛肉,或是生鱼片——鼠肉和它们一样。很有营养价值的!”
大家学着她的样子,眼睛一闭,把分到的老鼠肉放到了嘴里。还没嚼呢,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又让她们想起了鼠尸的恶心样子,于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地就想吐。
“别吐啊,忍住!”李琪着急地握着拳,给她们鼓劲,“实在不行,就直接吞下去也好!千万别浪费了!”
其实,蒲英觉得这鼠肉的血腥味比起刚才蚯蚓的土腥味,可强多了——起码外观上看和牛肉也没什么区别。
老外喜欢吃的牛排,不也是带着血红色的,半生不熟的吗?
这个鼠肉,虽然感觉上没有黄韶容打的鸟肉干净,但是三班的人大多还是把它吃下去了。
只是,三班也有两个人自断粮以来,除了草根,就什么都没吃。
一个是孙梅,一个是阿娜尔古丽。
孙梅从小就怕老鼠,根本吃不了鼠肉;至于蚯蚓,她勉强尝试了一下,也都给吐了。
阿娜尔古丽是穆斯林,饮食禁忌本来就多。
穆斯林可不仅仅是不吃猪肉,他们还不吃驴、骡、马肉,还有性情恶劣、喜吃污秽、形状怪异、吃生肉的动物,蛇、鼠就属于此类,当然更不可能吃蚯蚓了。
孙梅后来还好点,饿得狠了,蒲英她们给她喂什么都吃了。
阿娜尔古丽却没有办法,看着那些东西就直摇头。
到了第五天的后半夜,大概因为淋了雨,阿娜尔古丽发起了高烧。喂了抗生素和退烧药,也给她喝了水,但她还是病得昏昏沉沉的。
不需要多么高深的医学知识,姑娘们也知道,阿娜尔现在需要营养,需要吃东西,才能抵抗病魔。
大家看着这个本来跟鲜花似的姑娘,现在却瘦得快脱了形,都是又心疼又着急。
史香玉抱着阿娜尔,都要哭了,一个劲儿地自责:“我早该想到她有这个问题,要是把我的那份干粮留给她就好了。”
李琪说:“我是班长,是我的失职。”
孙梅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一开始都是想着能坚持下来的呢。谁知道……要不要报告教官,把阿娜尔送回去?”
没想到阿娜尔坚决不干,“不,我不要!就剩最后一天了,我能坚持的!”
蒲英也觉得现在把阿娜尔送回去,那她之前的忍耐不就全白费了吗?
不过,怎么解决她的食物问题呢?宗教信仰,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蒲英一时还没有良方,只好对史香玉说:“湘云姐,你和孙梅留在这儿陪着阿娜尔。你们再问问她,那个古兰经里规定的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我和李琪,再出去找找看。”
于是,蒲英等人趁着雨势减小的空档,又在岛上的树林中转悠着,想找到一些可供阿娜尔吃的东西。。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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