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期刚前脚刚回到了b市,后脚他的小舅子就找上门来了,两人进了周家的书房,然后就直到深夜才从里面一前一后地出来,两人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反正周期刚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一举一动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锁,浑身上下都是颓败的气息。

偏偏就在他心里堵得慌气不知道往哪撒的时候,家里的老佣人吴妈急匆匆地跑来跟他说他小姐闹自杀了,周期刚气得几乎两眼发黑,几乎是吼着对吴妈说:“你让她消停点吧,不然谁也救不了她,她要想死就去吧,为着个男人就这么轻贱自己,糟蹋父母的心,我就当没了这个女儿。”

吴妈几十年都没见过周期刚发这个大的火,吓得哪里敢回话,又赶紧折了回去。

“吴妈,吴妈,我爸呢?他怎么没来?”

装扮得犹如公主房一般的房间里,此刻说话的正是号称要自杀的周雪菲,只见她整个人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窗台边上,目光往吴妈后面不断张望着。

吴妈想起刚刚周期刚滔天的怒火就心有余悸,不过现下并不是她后怕的时间,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小姐,你怎么坐那里,赶紧下来,太危险了。”

“我不,我爸呢,他怎么没来?他再不来我就跳下去了!”周雪菲屁股往窗台挪了一下,半个身子在外面了。

吴妈吓得手脚几乎要发软,“小姐,你赶紧下来啊!先生他……先生等一下就来了!”吴妈哪里敢把周期刚说的话告诉周雪菲,慌乱之下急中生智,道:“先生,现在在和舅老爷谈事呢,他让你先睡觉,明天再过来。”

周雪菲面无表情地扫过吴妈的脸,“你骗我!”

“我……我……哎哟,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信我呢?吴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吴妈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就装出一副你不相信我的生气状。

周雪菲是由吴妈看大的,对她一向都有一份尊敬,看到她这么肯定的样子,心里也迟疑了一下。

吴妈看到她被说动了,马上趁热打铁:“你想想吴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好孩子,快下来,你要吓死吴妈了。”

就在周雪菲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吴妈赶紧回头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太太。”

几乎是风光了一辈子的范洁梅最近处境不太好。b市此刻正值政权更迭的敏感关键时刻,一不留神站错队,那么就要沦为政治的牺牲品了,虽然她和自己的丈夫一开始抱了独善其身置身事外的想法,但奈何娘家弟弟和公公婆婆都在里面偷偷掺了一脚,想要堵上一把把家族繁荣再持续个百年,但荣华富贵哪里是那么好求的,政治斗争从来都是残酷无比的,如今她弟弟和公公婆婆暗地里支持的那位落败了,权利被大大的压减,同在一条船上的他们也是一损俱损,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可想而知。虽然上头文件还没下来,但范洁梅知道她这个这个坐了十来年的位置是到时候换人来坐了,指挥了别人一辈子的她现在要也轮到被别人指挥了,想想就恨得要死。而树倒猢狲散,往日在身边围绕奉承的人也一哄而散,甚至有些更是落井下石,范洁梅想起今日办公室的事,心里就一片苦,但偏偏又不能跟别人说,唯一能说的丈夫的处境却比她面临的还要艰难,但这还是最打击她的,最疼爱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才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范洁梅看着大半个身子都敞在窗台外的女儿,既害怕又生气,“菲菲,你在干嘛?赶紧给我下来。”

周雪菲眼眶红了,喊了一声妈后便乖乖下来了。

说来也怪,周雪菲敢对着她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但是对着周母就没敢采取相同的手段了,在她们家,范洁梅一直扮演着严母的形象。

范洁梅既心疼又气恼,“你不要命了是吗?!”一边教训着女儿一边示意吴妈去把窗子关上。

周雪菲不作声任由母亲一句一句数落着,只用越发可怜的眼光看着她。

那眼神弄得范洁梅最后都数落不下去,叹了口气,“菲菲,你怎么就那么犟,人家都有老婆了,你这死缠烂打的好看么,你听妈妈的话,放手吧,咱们找个更好的!”

周雪菲低低地说:“但是我就只喜欢他,除了他,我谁都不喜欢,这辈子我就要他。”

范洁梅气不打一处来,反倒冷静了,“你好好在家呆着吧,其他的事情爸妈来解决。”

周雪菲惊喜地抬起头看她:“真的。”

范洁梅没给肯定的答复,冷着脸:“你好好呆着吧。”说完就出了去,顺便把吴嫂也给叫出去。

“吴嫂,你去找几个师傅来,把窗子给我封死了,还有,去把小姐一些日常用品都收拾出来。”

吴嫂虽然肚子的疑惑,但还是应了下去了。

范洁梅嘱咐完也没回房间,直接去了书房,听到推门声音,周期刚把手里快要燃到指头的香烟按到了烟灰缸里,抬头看向妻子,声音略显嘶哑地道:“回来了。”

掩上门,看着烟雾缠绕的书房,范洁梅心情更加沉重,丈夫是从不吸烟的,该是多大的压力才把书房弄得烟雾弥漫的,“小弟来过了?”

周其刚满脸的倦容,点了点头:“嗯。”

范洁梅沉默了片刻后问:“小弟怎么说?”

因为自己的老父和老母也在其中掺了一脚,周期刚也怨不得妻子娘家,“爸和妈跟我聊过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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