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比她更难过的?!戴美妮不服气地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周雪菲一脸梦游般的呆愣表情,手无意识地分配着等下要给各个病房派发的药水。
“哎,菲菲,你分错了,这个是103房的才对。”戴美妮提醒她。
“啊,哦哦。”周雪菲犹如梦醒了一样,连忙把药水重新分配一遍。
“你没事吧,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你不舒服吗?”戴美妮一脸关心地道。
周雪菲尴尬地笑着:“没事,就是刚刚想事情想入迷了,我会注意的了,谢谢你。”
“哦,那就好。”戴美妮点点头,艾草在旁边扶额,这个家伙真的是眼瞎了么!
顾绍坐上了顾老爷子给他派的车,“直接去火车站。”
司机和两个一路跟着顾绍的警卫员面面相觑。
最后,其中一个警卫员颤巍巍地开口,“顾少,首长说要您先回顾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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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绍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眼神淡淡地扫过三人,语气不容置疑地道:“直接去火车站。”
被他眼神扫过的三人禁不住背后发凉,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等到消息传回顾家大宅时,顾老爷子仿佛早料到了一般,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倒是顾南升盛怒之下把自己最为钟爱的一套清代的青花瓷杯给摔了,“这个不肖子!”
杜建兰连忙让阿姨进来打扫一地的碎片,然后对丈夫道:“你发那么大火干嘛呢?说不定顾绍因为要赶着上任才来不了,你也要体谅一下孩子嘛。”想起自己之前无意中听到顾南升和白启打电话时说的内容,杜建兰脸上的表情更温柔了。
提到这个顾南升更怒了,“他哪里是赶着去上任,我问过老白了,他的病假还没结束呢,他压根就是没把我这个父亲看在眼里,气死我了。”
杜建兰假装惊讶地道:“是吗?”
顾南升:“可不是,你也不用为他说好话了,你就算帮了他也不会感激你,他什么德行我不清楚。”
杜建兰声音低了下来,“他毕竟是你的孩子,以前都是我的错,才导致你们父子今天这个局面,我是真心想弥补的。”
顾南升脸上的愠怒渐渐散去,叹了口气,拉过老妻的手,安抚道:“我当然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难为你了。”
杜建兰拭了一下眼睛,“只要你心里明白,我再苦也甘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机会好好和顾绍解释清楚当年的事的,这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责任,他要怪就怪我吧。”
顾南升心里涌起一丝柔情,拍拍她的手,“咱们是夫妻一体,怎能让你单独来承受,好了,你也别去找他了,那畜生可不是会领情的,其他事情都交给我吧,你在家好好当你的部长夫人就好,不然我会心疼的。”
杜建兰破涕为笑,娇嗔:“都一把年纪了,还说这种话。”
杜建兰虽然徐娘半老,但平日养尊处优保养得宜,虽然已经比不上年轻时的风姿,但自有一股成shú_nǚ人独有的韵味,此刻娇嗔一笑,顿时让顾南升看呆了,握着她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嘴里更是道:“咱们老夫老妻的什么话不能说。”
杜建兰笑的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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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b市到g省,两天两夜的火车,顾绍一路风尘仆仆,回到家时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顾母那个时候正在堂屋里清点着今天和季母一起去买的结婚用的东西,听到声响连忙走了出来。
看到风尘仆仆的儿子,顾母既高兴又心疼,慌忙道:“娘去给你烧水热饭,你自己先去把东西放好。”
顾绍点了点头,于是一阵忙碌扑腾,等到顾绍吃过饭洗过热水澡,已经是深夜12点了。
顾母本来想和儿子话唠一下的,但看到儿子眉目间掩饰不住的疲惫,又赶紧打发他去睡觉。
顾绍摆手:“没事,娘,最近家里怎样?”
顾母抿嘴乐:“我看你是惦记着小白吧,这儿子有了媳妇果然就把老娘忘了。”
顾绍俊朗的面孔上难得出现一丝可疑的红色,“娘这是哪的话。”
顾母挥了挥手:“好了,不笑话你了,小白家在镇上开了个蔬果铺,生意不错,家里的环境也好了,至于人好不好,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着又是一乐。
顾绍点了点头,“行。”
顾母又道:“你先去睡吧,娘还得把东西整理好才能睡,都是你们结婚要用的东西,对了,有些东西堂屋放不下我就放你房间了,你小心别弄乱了。”
顾绍嗯了一声,转身回房间了。
阔别了几个月的房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摆在柜子上的大红牡丹底新被褥和同色系的双人枕一下子把顾绍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他走了过去,手抚上丝滑的被子,想到再过不久,这些东西都会迎来新的主人,心里渐渐涌起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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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季秋白和往常一样,早早就骑着单车往镇上赶。因着今天是星期六,季秋磊和季秋红也跟着来帮忙了,季秋磊骑着新买的自行车载着季秋红跟在后面。
快到镇上的时候,季秋白的车速慢了下来,刚要拐弯往集上走,冷不防的一抹绿色的身影撞进了她的眼底,她愣住了,手不由得捏紧了刹车剂,然后停了下来。
顾绍大步朝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走了过去,脸上还淌着早晨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