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定亲的日子和送礼等事情了,农村人一向有定亲的风俗,虽然手续繁琐,但在场的几个长辈都是个有经验的,你一言我一句就把事情定了下来。因可以选择的日子不多,冯老太对着从家里带来的老黄历看了半响后终于定下了三天后为定亲的好日子。 至于送礼则更简单了,这些都是有例可循的,厚薄就视乎男方对女方的重视性,而最关键的彩礼钱,顾母直接就说了6000千块,在九几年大家普遍困难的年代,6000块的彩礼钱可是独一份,附近大小村子都找不出来一个,总的来说,季母等人是非常的满意。

季秋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长辈三言两语就把她的终身大事搞定了,嘴巴惊得半天合拢不上来,这简直就是包办婚姻啊!不过往深处想了想,她又忽然觉得这只是定亲没什么大不了的,结了婚都还能离呢,何况只是定亲,她虽然现在完全说不上爱上了顾绍,但至少她不讨厌顾绍,如果将来她势必要和一个男人结合在一起的话,她情愿选个自己不讨厌的而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而且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她偷偷看了眼顾绍,发现对方的视线也紧紧地黏在她身上,深邃而灼热,她“腾”的一下脸红了,眼神飞快地缩了回去,又不真是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了,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季秋白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定亲的一些细节都商量好了后,顾母提出了定亲后要季秋白上门认亲,上门认亲也是农村特有的风俗之一,就是男女双方定亲后相互到对方家住一段时间,或者可以说是婚前的磨合。对这个,季家人自然都是没有意见的。

最后,顾母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拉过季秋白的手,笑眯眯地往她手腕套:“这是我们顾家一代代传下来单传媳妇的,我婆婆把它给了我,我现在把它给你,你以后可就是我们顾家的人了,再也跑不了了。”

季秋白看着手腕上晶莹通透的玉镯子吓了一跳,就算她再不识货,但也看得出这玉镯子的贵重,何况她还是个识货的,这镯子她一眼就看出了是上好的羊脂玉,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得值多少钱啊!她看看一脸期待的顾母,再看看一脸欣喜的家人,最后看看虽面无表情但眼神灼热看着她的顾绍,终于认命般接受了。

于是皆大欢喜。

事情都商量好后,顾母再坐了会就告辞了,她听说季家果园子明天要收果,直接就把顾绍留了下来当苦力,当然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顺便也让小两口培养培养感情,季秋白一边唯唯诺诺地表示知道,一边干脆装傻着假装自己听不出来那话里的意思。

顾母一走,季秋白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奔回房间把身上穿着的大红上衣换了下来,然后换上自己平日穿的衣服,这才觉得舒坦了一点。

她把那件红色上衣叠了起来顺手放在床头上,然后转身,却不防碰上了一堵墙。

好痛。季秋白捂着鼻子怒视对方,你胸膛是铁打的还是铜做的啊!

顾绍咳嗽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你妈让我来你屋子歇歇。”

季秋白惊讶地看着对方,她妈什么时候这么开放的,他俩连定亲都还没正式下定呢!其实季秋白不知道的是,在农村,只要定亲了就几乎相当于结婚了,完全可以视作男方家的人。

季秋白在厨房里找到她妈:“妈,你怎么让顾绍在我屋子里歇脚,这多不方便啊。”

季母在洗碗,听到这句话马上笑了:“我的傻姑娘,你们都要定亲了,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了,你就要是半个顾家人了,哪里不方便了?!”

季秋白:“那晚上……”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季母嗔了她一眼,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晚上让他和磊子挤挤,下午就把房间收拾收拾一下,里面杂物太多了,往日磊子一个人睡也觉得地儿太小了。”

季秋白总算满意了,因着屋子被人雀占鸠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用哪种表情去面对顾绍,于是就不回去了,直接从墙角扒拉出她的小背篓,往肩上一背和季母打了个招呼就往自家果园子走去,谁知刚出门,顾绍就从后面跟了上来。

季秋白存心没理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只是一会季秋白就发现了顾绍虽然一直落在她身后,但距离一直控制得非常恰当,并不会太远让人家觉得他们是没有关系的也不会太近让她反感。倒是是个聪明人,季秋白心里暗暗赞叹着。

顾绍气定神闲地跟在某人的后面,出军人战斗的习惯,他心里则默默计算着对方的攻击值和防守值,最后得出“温水煮青蛙”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两人一路走来,遇上了不少同村的叔伯大婶,大家一脸八卦并打趣着问她后面的男人是不是她的对象,农村人大多数都是直性子,并不会弯弯绕绕的,何况顾母他们来时是开了小汽车来的,这年头,小轿车还是稀罕的奢饰品,家家户户大多数最多是一辆自行车,顶多有几家比较宽松的能有辆摩托车,因此顾母他们进村时便引起了不少季家村民的注目,关于季有富家的大妹要和个部队干部相亲的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村子,不少人还想来看热闹的,只是想要来看热闹的都被季母和她舅妈劝走了,热闹看不成现在遇上正主了,大家还不八卦个够。

季秋白没有直接承担也没有否认,大家问起只一笑而过,于是众人也就心照不宣了,纷纷道恭喜恭喜,倒是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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