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回应的冬琅冰冷的语气里隐藏着浓厚的不悅与显而易见的愤怒,甩了甩刚才用来揍人的右手,不著痕迹地将我整个人藏在他的背后,再次重申了一遍。我的人要你放手,没听见吗?

冬琅对外人说话超过四个字的场面并不多见,起码就我跟他相处这半年多来,即使在路上遇到其他幸存者车队邀请或是拦路抢劫,除了"滚"、"挡路"、"免谈"之外,这是第一次听他对外人说完一个完整的句子,而且每一次都是那些围上来的幸存者们情绪过於激动,做出威胁我或是意图伤害的时候。

这个发现的确很让人心动,不是吗?

虽然头皮仍一抽一抽的痛得厉害,但不妨碍我现在的好心情。

站起来的时候蹲在地上阿布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没有错过,但看到了是一回事,理不理会那又是另外一码子事-谁让我没有躲在人背后看戏的习惯?更何况现在挡在我面前的人是被划分在自己人范畴里的冬琅。

所以既然他为了我站出来,我就绝对没有躲著当作没这回事的理由,虽然我在认定对象后会变得有那么一点没脸没皮,但忄生別我绝对不会因此站错边。

可腰都还没挺直,长毛带着杀气的咆啸伴随着旁人劝阻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

谁准你说话了?俘虏!一把亮晃晃的刀子突然从冬琅的左肩上方刺了出来,刀刃距离冬琅的脖子仅只有三公分,和我的脑袋瓜子更是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幸好还没完全站起来。

瞥了眼被刀刃削断飘落在脚边的头发,我背脊莫名的突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身上携带的武器早就在第一天那位长毛鼠脸男在女孩的指示下拨得干干净净,其中包括一把菜刀、两把杀鱼刀、一把只剩下两发子弹的猎枪和几根婴儿手臂粗细的铁棍。

至於常用且比较顺手的那些武器,这时候刚巧派上用场。

嘴角拉出一抹诡异的笑弧,我借着蹲下的动作伸手探进长筒登山靴的绑腿内侧摸了摸,再次站起身时手里已经多了两把匕首,贴着冬琅的背脊往上,直到刀刃和那把架在他肩上的有了接触,我才从冬琅身后探出头来,朝由于手里的刀突兀的被人抵住而忘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的长毛咧嘴笑了笑。

抱歉,我不喜欢有人威胁我家的这一位。说话的同时我将比首抵著他的往外推,整个人顺势攀上冬琅的肩,饶富兴味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刚从长毛脚边的黄土地上跳起来,侧头朝地上啐了一口夹带血丝的口水的刺头。

也难怪长毛这样称呼他,那颗脑袋顶著半长不短却又像刺猬般根根竖立的头发的确很符合那个外号。

至於长毛……

眼珠子溜了一圈,我将比首分了一把给冬琅,接着扭头看向仍蹲在地上但已经没了一开始那副乖乖牌模样的阿布。还装啊 ?再装就不像了。

话音刚落,阿布就一骨碌从地上跳了起来,学着古代店小二的耸样谄媚的对着我搓手,嘴里还一边发出嘿嘿嘿的怪笑,猥琐的让我抽抽嘴角差点忍不住一脚过去将人给踹飞。

我说永……苍哥,这武器不给一把就让我起来对着枪杆子说不过去吧?冬哥起码还有把匕首,您看我这……

你要就自己去跟那里站著的未成年少女讨,別忘了我们的东西第一天就给人搜刮干净了。朝因为看见这里的变故而从车上下来的女孩呶了呶嘴,我抬起脚展示出自己的那双长筒登山靴。早跟你说要留一手,你自己不小心可別跟我讨。

虽然那天长发鼠脸男搜括的时候连鞋底都没放过,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冬琅、阿布和长发鼠脸男四个,剩下知情的人早在前两天就不幸牺牲,成为那些双感染者肚子里的食物,所以我现在这么说的用意纯粹是为了让眼前这伙人认为,我手里的这两把匕首是当初藏在鞋子里没让他们搜走的。

不这么做的话要怎么解释我能够凭空变出武器的这件事?我诚心不希望自己成为实验桌上的小白鼠。

阿布顺着我示意的方向转头看了一眼,立刻被女孩身边那几位持枪保镳威吓的举动吓得缩了缩脖子,回头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却被人抢了先机。

呃……可是苍……

你敢打我?

阴沉中透著暴虐的嗓音,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才发现打照面就一副唯我独尊的范儿的刺头,那双露在布料外面的眼睛由于愤怒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仿佛得了结膜炎……咳!

虽然知道不该在这时候胡思乱想,但人生苦短,与其过的压抑贫乏还不如在思想上让生活多点乐趣。

不过他的话倒让我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八点档连续剧总是用那些毫无水準却又俗烂到不行的对白-因为大多数人,尤其是平常眼高于顶打娘胎到长大从没人巴过脸的人突然被陌生人呼了一巴掌,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肯定是这一句话。

然后接下来的第二句肯定就是你居然敢打我这六字真言。

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下作的奴隸!

喔,猜错了,他多说了一句话,以后有机会的话或许该提醒那些编剧,要改一改剧本内容了。

眨眨眼看着明显已经呈现抱走状态的刺头,我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闪过这么一个没有营养的念头。

不过这句话道的确挺让人无语,连我这看了好几年都想不出最好的应对措施,要知道通常话越是塑套,后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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