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前我们终于平安的找到厄立特里亚,不过仅只在大老远的地方看了一眼,就又启程朝北走,选择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平安穿过那从陆路上必须经过,通往亚洲大陆板块却已经被黑道瓜分占据,从地图上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链接两块大陆的桥梁的地方。
理由很简单,随着余震的消失,在内陆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的我们没有一个将厄立特里亚、大地震与海啸链接在一起,所以当看见那一片被海啸肆虐过,基本上只能用断垣残壁来形容的"前”厄立特里亚时,那当下的震惊与冲击可不是用一句被吓到就能切中目标的。
所以,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再次开车北上赌运气的我们相当苦逼。
除了一路上没地方洗澡,顶多只能趁着入夜之后轮著用我贡献出来的脸盆装水擦一擦,然后三个大男人就这么团在各自的位置上将就一晚,天亮就直接出发。
一天除了放水解决生理需求以及盥洗之外就连三餐也全都在车上草草打发掉,从最开始还会借着盥洗时煮点热水放在保温瓶里以供饿的时候冲泡面填肚子,到现在由于天气热到每天就是草草吃些不需要加热的食物就算解决一餐,车子里的气氛从厄立特里亚离开后就一直相当低迷。
车内的广播从最初不断重复著官方刻板却苍白无力的救援宣言,到现在除了播报天气预测、v□疫苗研制进度与寄生虫感染预防的宣导,除了地下电台还算的上热闹之外完全就只是单纯冲著电台开着起码让我们知道自己尚未脱离现实,一路上就算不听,也习惯性开着。
支著下巴靠在车窗的窗框上,我挑著眼尾百般聊赖的看着远方掺差不齐的树荫下躲避烈日伤害的双感染者们,大大的打了个呵欠。
为了节省车子电瓶的消耗量而没开冷气的车厢内就算所有窗户都开着仍相当闷热,万幸的是现在的科技相当发达,当时在卖场仓库扫荡时发现不少每到夏天总会热卖到一瓶难求的冰凉喷雾和一种用力敲几下就会膨胀起来的冰袋。
可惜的是病毒和寄生虫爆发的时间点太不凑巧,大冬天的仓库内库存并不多,即使省著用一天一人一包冰袋也不见得能撑多久。
冬琅,你说那些双感染者怎么那么怕太阳?缩回脑袋看了一下车用音响上显示的时间,我从空间里取出一包冰袋放在掌心里敲一敲甩一甩,然后反手就把膨胀的圆润饱满的冰袋塞到双手抱胸坐在后座的冬琅手上,同时在心里倒数。
3.2.1。
喂喂~我说苍先生,那玩意儿不是应该先慰劳一下开车的驾驶吗?刚默完倒数,耳边就响起阿布带着不满的抗议。
挑起眉侧脸斜睨了他一眼,我皮笑肉不笑的呛了他一句。冬哥是你老大,所以必须先让老大享受,最后才轮到你不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是昨天你说的吧?
……!苍哥~苍老大!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啊……被狠狠噎了一下的阿布郁闷的摸着鼻子低声抗议,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做错事被主人惩罚的大型犬,这才让我那由于天气炎热而低落的心情好了一些。
得了,一个大老爷们装什么可怜。扔过去,我用毛巾将自己的那份包起来,向用怀炉那样直接塞到衣服里。刚才我的问题你觉得呢?
谁知道?险险闪过一名看见车子就想扑上来寻求帮助的幸存者,他挑起眉耸耸肩,一副"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的欠揍表情。说不定那些生化危机电影里演的丧尸一开始就是他们这副鬼样子,然后病毒快速突变适应之后就会逐渐变成那种日出而息日落而做的行尸走肉。
说到这,阿布突然抽了疯似的用相当诡异的声音笑了起来。永琰,你看你都莫名其妙地有了主角光环开了外掛,说不定那只是个开端,等全世界的人都被v□感染之后,病毒哪天一个高兴突变成会刺激人类大脑皮层活动引发异能,然后到了那时你也不用躲躲藏藏,毕竟路上比你奇怪的人可多著了,谁也没空关注你。
沉默了一会,我淡淡的勾起嘴角讥讽的笑了笑。……真到那时候,这世界也就完全崩坏了吧。
不得不承认他那完全是奇幻走向的臆想曾经在我刚发现自己多了个空间的时候也想过,可再往更深更细腻的角度去想,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人们的贪婪将被无限放大。
圣母的人会有,可那绝对会是在第一波优胜劣汰中被命运刷掉的存在,而原本中庸平凡或是总低著头甘为人下的中下阶层心中对社会的不满就会是导火线,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则更加眼高于顶。
种"你好我好大家好"或是"你好他好我就好"的和平世界绝对不会存在,就算有,也仅只是短时间的假象。
就好比在过去丰衣足食没病没痛的年代,路上放眼望去各个都是光鲜亮丽言行得体,但台面下腐败汙秽堕落依旧存在一样,谁也不可能终其一生完全没有染上一丝汙点。
重重吐了口浊气,我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继续眺望远方。
咦?才刚把眼睛凑到望远镜前看了一眼,右前方远处的一片树林里突然扬起的尘土吸引了我的注意,瞇起眼仔细的看了好一会,我连忙出声示警。两点半方向有车队,目测约……七辆。
不好不坏的发现,同样有著不好不坏的可能性,运气好他们只是不巧和我们同样想穿过以色列往亚洲欧美的方向走,双方保持点距离谁也不招惹谁。
但如果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