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一棵需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够完全环抱住的树干旁,我抓着一把刚采下来的野生刺莓,慢慢地将莓果表面为了阻挡变异……或者说进化后的鸟兽而生出的硬刺拔掉,这才放心的往嘴里丟,瞇起眼享受那越来越不容易吃到的酸甜美味。

灿烂的阳光明晃晃掛在天空正中央,前两天还让阿布冷的跳脚的低温已经被暖融的宜人气候取代,昭示著季节的变换。

其他人怎么看待春天我不知道,我只清楚的明白接下来一直到气温再次降低前都是贮藏食物的好时机,如果人类社会在冬季来临前还没有办法恢复到旧时代的模样,还得赶在那之前找个足够塞下两个成年人的定居地,於隔离岛……

想起连个边儿都没摸着边的隔离岛,我有些烦躁的用鞋底踢翻脚边那堆长短不一的硬刺,然后再次为另外一个发现重重叹了口气。

鞋子不够了。

不,不只鞋子,由于平常衣物的损耗率太高,撇开我跟冬琅各自身上穿的和背包里放着的三套,空间里拥有的库存如果全拿出来分成三份,一份最多也就十来套,鞋子的耗损率更高,冬琅跟阿布的size只剩下八双,我自己的……

稍稍分点心神进到那个始终一成不变的空间里扒拉了会,最后对于自己的发现深深叹了口气。

两双。

不多不少,就只剩下两双,而且还不是厚底的工作靴或者军靴,只是最普遍也最容易损耗的运动气垫鞋。

当然我很清楚只要我愿意,拿一双气垫鞋到人类聚居地里绕上一圈,就能换到数十双品质粗劣的兽皮靴,但那之后接踵而来的麻烦让我选择沉默。

相较於穿习惯了的厚底靴来说兽皮靴并不耐用,可如果要期待从那些绝对早就被人翻了百八十遍的废墟里面挖宝,我还是把那些佔掉空间里足足七个货架的兽皮拿点去换成衣物鞋裤实际些。

回想起记忆里最早有印象的时候空间里啥都有的杂换模样,再对比现在除了摆放必须却不常用的用品货架还有八九成满之外,剩下的大多堆满了兽皮、兽骨,各种零碎的兽肉只佔掉一个货架,而取用最方便的货架上只有零碎的几种莓果野菜的画面,突然觉得有种从富二代变成"附"二代,必须倚赖其他人才能撑过眼前这段缺乏物资的黑暗时期的感慨。

就算有个空间傍身又怎样?金手指开再大,也敌不过那些天生主角光环加身的家伙,好歹人家自始至终都有条大腿无条件给他巴著,即便吃不饱也饿不死,运气好点还能仗著背后有座"山"作威作福。

再次悠悠的叹了口气,我将手里剩下的小半把浆果塞进空间里,直起腰往远处的小型聚居地望去,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在聚居地左侧不显眼的角落里,一处用木头补强过,原型是一间半塌水泥建筑的房子。

別误会,我没有夜袭偷取需要的物资的想法,之所以要盯着那里瞧是因为冬琅在三天前给我的任务并不容易,为了完美的完成他的要求,我必须找个对照组做观察。

而他给我的任务,就是在今天傍晚要接近人类聚居地前,让自己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上去都像个普通且具有一定自保能力的游牧者。

啧啧,游牧者。

真不知道那些依傍著其他人求得安心的人类为什么总爱给某部分人贴上标签,虽然这三天我都在这里观察那位被我视为可参考数据的目标,但不代表冬琅跟阿布两个就没有任何作为。

跟固守据点努力揣摩的我不同,他们两个负责和聚居地内的人们接触,一方面探听隔离岛的消息,二来是了解现今社会架构跟过去的差异,最后则是要弄清楚各种为了因应新环境而由那些所谓掌权者发布的规定。

两天下来成果斐然,除了隔离岛仍没有多少进展之外,后面两点倒是被摸了个七七八八,好歹能保证之后如果碰上规范较为严谨的中大型聚居地不至於两眼瞎。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随着天空上那颗难得让人感觉到温柔的太阳往西方逐渐偏移,大约在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那间"危屋"的木门终于颤颤巍巍的被人从内侧推开,一名穿着用兽皮制作的短背心、七分裤以及兽皮鞋,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就是我观察了两天半的目标。

据阿布打探回来的消息,对方是这个聚居地成立后的七个月左右来的,由于孤身一人没有拖累,本身过去又是靠著工作间隙上山打猎贴补家用的业余猎人,所以从加入后即便跟其他人相交甚笃,除掉值勤以外的时间还是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非常凑巧的符合冬琅打算让我代入的脚色模式—一个和熟人之间热络,对外有点孤僻,实力不俗的猎人。

再次确认对方的衣著跟武器配备对目前"国库空虚"的我来说没有多大问题后,我才从树枝上往下跳,在落地时如同猫咪般借着柔韧性十足的躯体做为缓冲,仅只微微顿了一下就站稳了脚步。

接着往四周看了看,确定除了一些虫蚁鸟雀之外没有任何会在短时间内造成危险的物种出没后,我大咧咧的无视掉没有屏蔽这一点,三两下把身上穿着的这套迷彩野战服跟军靴脱了个干净,连同背包里的替换衣物鞋袜一并扔进空间里,然后扯出几块带着黑色斑纹的浅褐色兽皮,準备动手制作粗陋的遮蔽衣物。

依照这几天的观察,那些兽皮衣物看起来并不难做,不过等我真正试手的时候才明白做衣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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