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帐。

这是当我察觉到自己快被那一坨硬梆梆的胸肌闷死,奋力从冬琅怀里挣脱,正双手叉腰努力吸气以免肺部由于缺氧而细胞坏死时,那好不容易恢复面瘫的冬琅在我背后发出的抗议。

低沉优雅中带着些微沙哑的嗓音没了前不久的从容,多了一点模糊、一点不安、一点暴戾,更多的是精神松懈下来后的浓浓倦怠。

明明只是一句不轻不重的抗议,听在我耳里却像是块石头,沉甸甸的压着令人心慌。

问题是在心里迅速将经过从脱队到被逮著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每一件事仔仔细细过滤了一遍,直到再三确认自己除了一开始脱离队伍的理由可能踩到冬琅的底线外,的行为举措都跟平常一样后,才摸着鼻子凑过去,像个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却又碍于对方那与过去不同的严肃表情而乖乖低头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在冬琅紧紧握起的拳头上戳了两下,确定没有抗拒后才大胆的直接摊开手掌将其包覆住。

……抱歉。压低了嗓音试图借此传递出"我心虚"的讯息,道完歉后才悄悄挑起眼角,用余光偷觑了冬琅一眼。

唔,黑如锅底啊……貌似这回真心气得不轻……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又不是犯了多大的错,甚至可以说就跟往常的行为模式完全一致,差別只在于平常在四周转完之后我会直接拎着收获回去,而今天却因为有点倒楣不得不稍微往后拖了点时间而已。

冬琅的视线从我包住他的手背上扫过,再重新和我对视时明显少了几分焦躁,却多了几分警惕。

发生什么事了?

简短的一句话迅速将我刚产生的疑惑烟消云散,为了预防点爆眼前这个名为"冬琅"的火箭筒而刻意摆出的可怜表情瞬间被愉悅的弧度取代,我忍住勾起嘴角笑mī_mī地掛在他身上,用空出的手朝一旁的枯井比了比,指尖画了个圈顺带将旁边在摔下去时折断的枯枝残叶也给指了出来。

没事,就是烦些事情没留意脚下,抓兔子时一脚踩空摔了下去,才爬起来没多久就给你逮著了。将入冬后就没暖过的脸颊往冬琅的贴了贴,对于从这个活体暖炉身上传来的温度满意的瞇了瞇眼。不过本来要抓的兔子在摔下去时被我一脚踩烂了,就干脆扔在井底造福第一个发现牠的生物了。

在我解释的时候冬琅也没閒著,任由我像只超大型无尾熊把他当尤加利树攀附,动作自然地将我往上托了托,顺势探头出去往坑底瞄了一眼,收回视线的同时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营地有外人",接着就用"你懂"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其实我很想说不懂,当然事实上也只是稍微能有些猜测,但如果在他心情才刚稍微有些好转的时候这么回答,后果会如何我同样比谁都清楚,可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是不喜欢那种专属于冬琅对我的"处罚"方式……

皱著眉在"故意做死"与"放弃福利"这两个选项间犹豫了一会,几秒的停顿后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哪个地方来的?将下颚从冬琅的颈窝处挪开,微凉的空气让我下意识又靠回去蹭了蹭,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人体暖炉。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没让他抓到机会做些什么所以心情郁闷,还是由于本来就不确定,所以直到我由于沉默的时间太久而觉得疑惑,复又低下头将下颚重新塞回颈窝里蹭几下,他才猛然回过神,一把将我从背上扒拉下来塞进怀里搂着。

东边。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太过简洁,冬琅顿了顿,侧头看着我。领头的当时指著东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我该说什么呢?依照冬琅的语气,虽然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我想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否则他不会刻意将这件事提出来。

既然对方人数大于一,而冬琅又只有一个人寻过来,甚至还用显然不是很重视的态度顺口提了句,那就表示对方并没有恶意,甚至可能开口邀请他和阿布加入聚居地,所以当听到"什么也没说"的时候我挑了挑眉,说话的语气也带上几分揶揄。

什么都没说?没有邀请你跟冬琅加入聚落,也没有做出暧昧的试探举动?

……有。打算隐瞒的事情被我一照面就戳破显然让冬琅感到尴尬,僵硬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速度快的要不是我始终盯着他瞧肯定就会错过。

还说了些什么?眨眨眼装做没发现他的表情变化,我抬手摸着冬琅下颚上刚长出来的青色胡渣,态度随意地就像在问他早餐要吃面还是饭。

……无条件邀请我们加入聚落,并且提供永久居住地、身分证明、工作以及……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冬琅先是低头细细地打量我好一会,接着就像恶狠了似的猛地头捧住我的脸就是一顿狂啃,直把我啃得头晕脑胀分不清东南西北才松嘴。

这还没算完,这混帐貌似想要借此掩饰什么,趁着我大脑糊成一团,反应比平常慢上许多时快速的补了一句话,接着又低下头啃了几口,才终于满意的抬起头,把我往肩上一扛,抬脚就往回走。

尚未完全清醒的脑袋再次因为血液倒流的关系糊化的更加严重,为了避免抵达营地前丟脸的就这么昏过去,我只能将手搭在冬琅的后腰上用力撑起上半身,试图借此让自己好过一点,但很显然收效甚微—因为脑袋是恢复了,可碍于姿势尴尬的缘故,我的肚腹免不了必须和他的肩膀完全紧密贴合。

然而鱼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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