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划破宁静的夜空,惊醒的鸟儿们呼拉的张开翅膀仓惶逃命,同时不忘叽叽喳喳的试图唤醒仍在美梦的同伴。
原本已经分散开来,三三两两或坐或臥準备休息的马群也跟著起了骚动,好不容易逐渐暗下来的街道再次如同白昼般明亮。
其实我觉得吧,摸着下巴瞇起眼探头往窗外看了看,我突然发现拿法堤当诱饵这个决定实在好到不能再好。刚才应该给他装个扩音喇叭,还可以趁这机会了解一下晚上还在活动的生物有哪些。
和我一样站在窗边的长山没有附和我的说法,而是沉默地看着窗外那个只用一条怎么看都不会有人认为足够牢靠的布绳作为安全绳索,吊挂在窗外因为挣扎而不断剧烈晃荡的法堤,又转头朝本来已经散开,现在又由于误以为受到攻击而迅速聚拢的马群看了一眼,最后给出了一个相当中肯的结论。
我想用他当诱饵的马群攻击性测试应该挪到白天再做比较客观。伸手指著因为怪虫发出的光芒而开始朝这里聚集而来,为数不少的各种生物,长山转头朝屋内正拉着冬琅指著地图讨论之后前进方向的阿布喊了一声。阿布,你觉得要在一分钟内把那货拉上来,还是干脆让他留在外面当饵料?
往这……蛤?什么饵……臥槽!话说到一半听见有人喊自己的阿布由于不知道外面的状况也不清楚长山话里的意思,朝冬琅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就几个大步走过来边问边探头朝外看,接着在短暂的楞神后爆出一声低咒,以最快的速度将已经喊到"烧声",只能发出微弱气音的法堤给提溜进来,并且用力甩上窗户。
碰!匡当!哗啦!
接连两声巨响,前一声是窗户和窗框碰撞发出的,后面两声则是瞄準窗口打算试试法堤能不能入口的巨鸟由于剎车不及,直接一脑袋破窗而入所发出的。
简单来说就是法堤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房间内唯一对外、能够观察大街情况且虽然不甚牢固但仍能起到安心作用的窗户正式光荣就义,结束它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一生。
如果说对于将法堤拎进来后刚巧退到后方的阿布来说,那只鸟一头撞进来是件相当令人错愕的事,那么对于刚巧就站在窗户两边,双手抱胸毫无心理準备的我跟长山来说就是突然降临的灾难。
在阿布将窗户甩上的瞬间,我跟长山两人第一个注意到的不是被他扯进屋内的法堤,而是那只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朝这里扑来的巨鸟。
所以当牠一头撞上玻璃,并以势如破竹的姿态撞进屋内,甚至当牠昏死过去后因为余劲未消的关系,摔在地上后还来了个完美的落地720度翻滚和滑垒,最后勘勘在撞上墙壁前停下的同时,我也以极为灵敏的动作连续做了几个后空翻,同时一把将窗帘扯到身前挡住飞散四溅的玻璃碎屑。
诡异的寂静瞬间垄罩整个房间上空,直到由于等了一会没发现外面有其他动静,才从窗帘后方探头查看情况的我打破。
这一下不死也半残了吧……视线在窗户和那只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巨鸟之间来回看了几遍,我才语带不舍的叹息。
可话刚说完我就发现自己关注错了焦点,於是摸摸鼻子从空间里舀出一扇忘了从哪间屋子卸下来的铁门堵住只剩下窗框的窗户,接着装作没发现其他人怪异的视线,朝那只倒楣鸟走过去。
伸出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那只体型足有一般鸭子两倍大,体型圆润丰满的巨鸟爪子,我迅速后退绷紧神经摆出防御姿势,避免那只鸟突然爆起攻击。
然而那只鸟貌似撞得不轻,任我在那边像树上的猴子似的重复了好几回踢一下、跳开、防御、侧头观察的反覆折腾,兀自蘶然不动的瘫趴在地上,几次下来我才终于松口气,确定牠不是撞晕就是直接撞回苏州卖鸭蛋,这才安心地蹲下来伸手抓住巨鸟的翅膀用力将牠翻了个身。
瞪着眼前这只虽然脑袋血迹斑斑但仍能清楚看见脑门子上半根毛都没有,光秃秃的丑陋模样让我忍不住在几秒的楞神后吃惊的一把揪著巨鸟因为失去知觉而软趴趴的长脖子,转头向冬琅确认。
……冬琅,这货是秃鹰?
冬琅的反应和我的相较之下淡定许多,只见他远远瞥了眼那颗光秃秃的无毛脑袋,接着相当淡定的点头,最后一脸正经地用一句"光着头的肯定是秃鹰"将我直接击沉。
……果然会拿这问题问一个武力值爆表又有隐藏腹黑属性的家伙问题的我才真的是脑缺吗?
甩甩脑袋(当然不是我的,是那只秃鹰的)自问自答了一番后,终于发现抓着秃鹰的小脑袋蹲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自己有多像从龙发堂跑出来的住民的我,默默板着脸将秃鹰的头塞回牠的翅膀底下,然后故作淡定地起身回到窗边,稍稍挪开刚才随手用来当作窗户挡板的铁门往外看。
接着,我的眼前闪过"群魔乱舞"四个金灿灿的大字。
如果说v.a.v病毒刚爆发的那段时间人类社会呈现出来的是地狱,那么现在由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动物大乱斗,就只有这四个字能够形容。
除了下颏处长了两根角状物的畸形马之外,得了皮肤病而掉光毛发的秃毛猴、整颗脑袋像极了长瘤的金鱼的不知名四足生物、明明有一双翅膀却非要在地上一蹦一蹦,嘴里更是咕咕乱叫的怪鸟……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除了少数外型没有多大变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