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自己的视角和思考模式转化为动物对我来说有著莫大的帮助,这点在以前被大爸压着扔进特战队里训练时,就从那些正规的军人身上得到最好的应证。
或许也因为如此,我才会养成就算没兴趣,也会在无聊的时候把电视转到动物频道的习惯,即使看不进去多少,但真到要用的时候只需要稍稍回想一下,就能够从模糊的印象中翻找出需要的东西。
我的上半身维持著侧身贴着墙,微微往前倾的怪异姿势快速朝着出口移动,跨出去的每一步都悄然无息,完全就像只轻灵的穿梭在水泥城市间的猫咪,将所有的警惕防备全藏在淡然悠閒的表皮之下。
嗤,装模作……唔。
终于察觉差点骂到自己头上的我动作顿了顿,虽然很快就恢复过来,但依旧不得不承认刚才的发现让我有些别扭,连带着姿势也有些微改变。
用著扭曲的姿势跑到紧闭的铁卷门边,我小心翼翼的将铁卷门中央投递口用匕首顶开,凑上去往外左右各瞥了一眼,没人。
再回头将停车场整个扫过一遍,正常。
既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一个箭步跑到卷门旁的侧门边,我先是将手搭在门把上,深吸一口气,让因为紧张而不断加速的心跳平复下来后,这才缓慢且坚定地将门把往下压。
没锁。
行动过於顺利让我有些讶异,强压下立刻推开门冲出去的冲动,我侧身贴着门板,视线不断在空荡的停车场和随着往外推的动作而逐渐扩大的门缝间来回扫视,神经也越绷越紧,直到确认缝隙已经足够我一人侧身通过后,那股子急欲从某个地方逃离的念头就再也收不住势。
重心压低,腿部肌肉绷紧,弓起背脊,我谨慎的再次确认外面的情况,然后整个人像支离弦的箭矢从门缝冲了出去,脚下飞也似的不断运足了劲往后蹬,朝着刚才往外打量时就已经发现的树丛窜。
之所以选择树丛主要是这些树的高度就算我直着腰杆子也不会被发现,而且叶子也够茂盛,可以提供我一个在正式逃跑前先搞清楚他们人是往哪个方向离开,且短时间内不容易被发现的临时藏身之处。
但很快的,我就发现这所谓的"藏身之处"范围之小,完全没有刚才我从门内往外看时猜测的大。
树够高,树冠也够茂盛,但范围就只有大约两张塌塌米大小,剩下的都是些只到我腰间的矮灌木,以及颜色翠绿的草皮。
够藏身,可仅止于停下来喘口气,却不足以让我暂时安心。
不过放眼望去,除了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绿色植被比较集中之外,其他地方虽然也有灌木和各种植物,但却都是零星分布,连一个能够让我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喔,我说错了,还有个不但能躲,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不少好料的地方。
缓缓将视线往后方挪,我一脸苦逼得望着那幢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欧美外驻商的工厂,内部却因为没仔细观察过所以完全不知道情况的建筑。
莫非……不!不可能!
猛然察觉自己又忍不住起了回头的念头,我连忙将那一瞬间闪过的念头以及满脑子纷乱的思想甩到西伯利亚边境,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正事上。
寻找车队离开的痕迹并不难,尤其是在有植物生长的地方。
茎叶倒塌、枝干断折或是不自然的生长方向全都是指标,於是我只花了几分钟,就在指南针和痕迹里得知车队是朝着南方离开。
幸好不同路。
对于并不能确定所在位置到底在哪,也不知道这里和当初跟冬琅他们分开时的地点相距多远而感到头疼的我来说,目前唯一能确定且可以当作接下来行动指标的现有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朝东方出发。
只要能够抵达山脉边缘,我就可以稍稍碰个运气,沿着边沿寻找或许能碰到他们留下的痕迹的念头一产生,立刻宛如疯长的藤蔓般占领我所有的思绪,满当当地让我无法腾出空间想其他事情。
不愿意继续猜想下去的我低头将身上的装备重新检视过一遍,借着这样的行为将有些惶惑的情绪抹消,然后扛起从空间里取出的,刚到手没多久的狙击枪,转身依照指南针指示的东方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