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冬琅的视线还很直接地扫过整间店铺,提醒的意味浓厚到我完全无法忽视。<
>对啦,东西的确是被我搜刮一空,可不是还有留……好吧,我错了,不该没先确认过留下的是些什么。<
>看着先前因为距离升降机最近而被我自动忽略的那些用来盛装油污与垃圾的桶子,我默默吞下溜到嘴边的抗议,耷拉着脑袋乖乖坐好。<
>……知道了。<
>几分钟后,我彻底认清自己居然连打下手都不够格,最好乖乖把刚才搜括除了标明机车专用以外的东西全倒出来,然后圆润的滚到墙边种蘑菇的事实。<
>其中最主要的因素源自於当冬琅跟长山开口问我拿工具或是零件时,除了一搬家里常见的扳手、螺丝起子、老虎钳这类之外,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嘴里喊着的那个玩意儿长什么样。<
>耳温枪?我知道,但当我把耳温枪递过去,看着负责检修车子底部零件的阿布憋著笑,解释他要的是用来测量车底零件温度的车用测温枪时,我真特么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扳手?我知道,但当这扳手前面加了"棘轮"两个字时,抱歉它长啥样能形容一下吗?套子我用过,可套筒是神马?滑轮我看过,那滑杆又是神马?<
>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就听见不下数十次类似”你拿错了""不是这个,是像螺丝母帽那样的东西"这样的对话,於是恼羞成怒的我很干脆的嘴一撇眼一横,默默埋头把搜来的工具和零件倒豆般一股脑往地上……排好,然后用面无表情掩饰心里那个已经缩在阴暗角落偷偷哭泣的小人,甩过头猛地站起来朝外走。<
>泥玛,劳资不信连处理几个墙头草都做不来!<
>不过上天有时候就喜欢作弄人,尤其喜欢作弄每一个故事主角,於是我才刚走没两步,就看见长山板着张脸朝我走来,手上还倒拎着一具狗尸。<
>接着,一句不经过大脑思考回路的话就这么顺溜地从我嘴里蹦了出来。<
>晚上的加菜?话说完愣了几秒,我才惊觉自己怎么能够这么大神经。<
>空间里的食材还堆地满满满,虽然一路上不断消耗,可在一天三餐除了必备的维生素锭以及一周一次的水果之外,大多数时间吃的不是压缩饼干就是各种馒头包子这类能吃饱又抗饿,同时还不需要怎么烹调的食物,基本上新鲜的食材反倒没怎么消耗,需要加什么菜?更何况就算真是加菜也轮不到我头上,那条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不像是颗大白菜不是?<
>於是发现说错话又一时找不到解释理由的我,就这么杵在原地和长山一言不发的含怒互瞪……喔不,是一个用眼神询问"你能吃狗肉?",而另外一个则是眼神呆滞完全放空,刚巧和对方发送的讯息擦肩而过,直到阿布的声音响起才双双回过神。<
>长山,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能吃吗?<
>……虽然发现自己和阿布两个在吃的这方面实在是半斤八两谁也別笑谁,可为什么当听见他这么说时我会有种"知己难寻"的感动?<
>将半个身子往旁边靠了靠,我看着由于刚刚人还躺在车子底下摸油管跟线路而一双手黑的跟抹了漆似的,但整个人却因为看见长山手里拎着的狗尸而兴奋不已的阿布,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level居然已经掉到底线之外而哀悼……一秒。<
>真心不是我想敷衍,而是当我正準备替自己的格调哀悼时,眼角恰好瞥见修车店的门外出现一只肥大的老鼠,正耸著鼻子探头探脑,似乎对于这间小店里有人类出没感到很疑惑。<
>当然我不可能认为这世界终于开始玄幻,连动物的体型都开始改变,因为依照那只老鼠的体型看起来跟以前在晚上蚯蚓的餐厅打烊后,应邀去店里开个小灶时完全将我跟蚯蚓两人无视掉,大剌剌从窝里出来觅食的沟鼠差不多,只是不知道在台湾那个小岛氾滥的沟鼠,在国外有没有罢了。<
>能不能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牠刚才从被那四根墙头草踢到的垃圾桶里窜出来见人就咬,咬完自己倒地上抽搐了一会就断气了。说着,长山还把抓着狗尾巴的手往上抬了抬,好让阿布看清楚那只狗的状况。而且你看,这条狗身上几个淋巴结的部位都有著肉瘤,你敢吃?敢吃就拿去,但话说在前头,我可不碰。<
>他的话让已经把注意力都放在门口那只老鼠身上的我再次将头转回来,皱著眉仔细打量那条"狗"。<
>好吧,我必须承认它的本质还是犬科动物,呈现斜长方形的头部以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是犬科动物特有的骨架结构,但在理应光洁结实的脖颈处却挂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肉瘤,下颚那个瘤大小更是直逼成人拳头,前肢腋下以及后腿股沟凹陷处虽然没有脖颈那么离谱,可光是从鼓起的皮肤以及宛如硅胶般微硬的手感就能知道这只犬科动物在死前有多痛苦-不过同情归同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我都不觉得这只犬科动物可以列入"食物"的范围。<
>就算我能吃肉,我也实在无法想像看见餐桌上的肉长满疙瘩的时候还能有多少胃口,万幸是我完全碰不得,所以就算端上桌也不关我的事。<
>打量完那条明显生了病,状态看起来一点也不正常的狗尸,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