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群甲壳生物虽然不朝我这儿来,我依旧绷紧神经不敢放松半分。

两年的四处晃荡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世界上如果说用天生的基本能力进行食物链的划分,那么人类绝对是整个食物链中最底层,仅仅只高于植物的生产者。

没有锐利的爪子,没有敏锐的听觉;没有丰厚的毛皮,没有锐利的视野;没有坚固的外骨骼,没有强大的爆发力,没有……

简单来说,对我而言人类不过就是仗著脑袋聪明,就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在科技发达的时代称王称霸,却在失去科技辅佐支撑后,对外绑手束脚,对内竞争斗殴。

……妈蛋,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身为人类真特么的是八辈子积累下来的债?

用力甩甩头将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想甩到脑后,我以最快的速度从睡袋里钻出来并且把所有能够产生热源的东西塞进空间里,然后扶著树干直起身子好让冷冽的寒风把刚摀出的体温尽可能地散去一些-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的模糊印象中,昆虫有一些貌似能够凭借着温度寻找猎物。

呃……好像是这样?好吧,虽然我其实并不是那么相信这点,不过不管那是从哪道听涂说来的,经过两年的震撼教育后我宁可信其有。

从空间里取出一副望远镜,我靠在树干上瞇起眼,透过手里这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绝对比不上军用夜视望远镜,却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楚虫群情况的望远镜,仔细打量那群前进速度相当缓慢,在月光下隐隐呈现一种诡异金属波光的甲壳生物。

然而仅仅只用了几秒的时间,意识到某件事情的我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不过不是被冷的,是被吓的。

首先是高度,我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树上,被我拿来当成今晚暂时栖身之所的这棵树相当高,光是我所在的枝杈离地就有三、四公尺,粗壮笔直的主干以及稀落的树冠既能够防止大部分掠食动物半夜爬上来找碴,又能确保足够的视野让我能够随时关注四周的变化。

再者是距离,依照我的目测,离我最近的外围甲壳生物到我这里的平面距离大约在七到八百公尺之间,其他的自然就不用提,肯定只会更远而不会更近。

最后是简单的立体图像概念,用白话来说,就是一个人站在高楼往外面眺望,远处道路上的车子在眼里就会因为距离和高度的关系,导致看起来就像一个个会移动的火柴盒。

那么结合以上三点,远处那些光凭肉眼就能大约看见轮廓,大小就跟一颗花豆那般的甲壳类生物代入同样的公式……我发现我完全不敢想像。

耳边依旧能够清晰听见那种甲壳和砂土地摩擦时发出的噪音,喀沙喀沙地响个没完,我定定地看了好一会,直到确定那些生物没有任何打算转向的意图后才终于松了口气,暂时的。

立刻离开,还是继续观察,虽然只有两个选项可我仍为此纠结不已,因为在我看来无论是哪一个选项,成功与否运气都佔了极大的比例。

差別只在于如果运气好没有引起远方的虫群注意,离开或留下之中自然是留在原地安全地多,而运气不好被发现的话,留在原地或是离开同样是做死的节奏。

於是,现在我到底是要赌自己运气好还是不……等等,那个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用……

纠结的眉头因为脑海中浮现地东西而舒展开来,我连忙从空间里堆放生活杂物的货架上翻出那些尚未开封,种类五花八门的杀虫剂。

全部打开来,然后每一种都试一试?唔……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打定主意后,我飞快地把每一种杀虫剂都挪一箱出来放在空间里最为显眼的位置,同时找了个背包,拆开箱子每一种装一罐,传统喷式、水蒸、药锭、沾黏板等等,光是杀虫剂就装了整整四个大型登山背包,吊挂在树枝上就像是四只大型草履虫,怎么看怎么滑稽。

月落日昇,一个理应好眠的夜晚就这么在我左手喷雾式杀虫剂,右手投餵式除虫药,全神贯注绷紧神经就怕一个闪神甲虫大军就兵临"树"下的情况下悄悄溜走。

等我因为眼睛长时间瞪着而干涩刺痛,不得不稍微分神休息一下时,才发现天色早在不知不觉间大亮。

"天亮了=光线足够=可以看清东西=那到底是甲虫还是乌龟"的等式足足迟了几秒才终于在我那由于彻夜未眠而显得僵硬迟钝的脑细胞里转过来,接着顾不上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而僵硬发酸的四肢,我整个人扒在树干上瞪大眼朝盯了一晚的方向看去。

没有。

黄土、石砾、枯树、杂草,除了没有盯了大半天,在月光下闪烁著金属光芒的甲壳生物外,一切的一切都和印象里的景色一模一样。

……是我已经累到产生幻觉了吗?

甩甩脑袋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眼花,那片虽然有些凹凸不平,可却怎么看也都看不出个花来的土地上的确除了植物和非生物之外,的确找不出半片甲壳残留后,我摀著一晚没睡而有些昏涨的脑袋转过身,背抵著树干默默想到。

或许我该把昨晚地幻视归咎於逃出来后就一直如同紧绷弓弦的神经太过疲倦,才会产生那么离谱地错觉。

咧开嘴自嘲了一番,我从空间里重新拿出登山睡袋,动手把几条固定睡袋避免从高处坠落的扣绳固定好。

然而这脚才刚抬起来,还没跨进去呢,整棵树就抽风似的疯狂颠了起来,忽上忽下


状态提示:第26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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