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是一种艺术,而偶尔才会被主角光环垄罩的我难得的再次大发神威,平安带着一车子伤患逃到安全区域养伤……这个必需不可能!
耶稣基督、圣母玛莉、佛陀舍利……咦?我都说了什么去了?嘛~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劳资救人翻车的当下绝逼是超常发挥,同时大脑肯定被肾上腺素刺激到完全分不清现实还是脑补,才会完全忽略掉一个显而易见且绝对致命地误区-同辆车子里扣除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长山、萨特跟希莉三个人之外,就只剩下半水桶的我以及经过长年高强度训练的阿布跟冬琅。
按照常理来说,在翻车事件后的救援行动中出力最多,受到的伤害最小的应该是冬琅跟阿布两人,可事实上他们两个由于为了保护坐在他们身旁的萨特和我,目前双双呈现昏迷状态。
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亲眼见证在车子受到攻击而往侧边倾斜时,冬琅和阿布两人第一时间不是自我保护,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我跟萨特两人压在自己身体下方,将整个背脊完□露出来承受翻转过程中的强烈撞击。
或许过去所受的训练让他们的身体强健到足够撑过这一场车祸,但他们除了体格较常人强健外,本质上依旧是个普通人,於是在受创过重的情况下昏迷就成了身体自主保护的正常现象。
相较於他们两个经过检查后只在背部和四肢发现几处严重瘀血,后座没有任何保护的希莉跟长山就显得严重许多。
擦伤、挫伤、瘀血以及脑震荡在长山身上无一遗漏,甚至他的左肩很可能还有些微骨裂,只要挪动就会痛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希莉的状况比他更差,在中途就失去意识的她就算之后长山尽其所能的护著,左手、左大腿处还是出现骨折的迹象,其他比骨折还要轻微的伤口更別提,原本一个好端端漂亮精致的白子小美女,现在就像是一个被顽童胡乱抹上青紫蓝红四种颜色,斑斑驳驳的宛如破布娃娃般耷拉着脑袋,任由状况也没好到哪去的长山替她做基础包扎。
要不是在替她上夹板时还会因为太疼而哼唧两声,我还真会以为她就这么去了。
咳!不小心又关注错了地方。
但这不能怪我,因为现在我连根手指都不能动,就像颗被熟手以最简便的方式却捆的最为扎实的粽子,塞在明显是一辆车子的后备箱的地方。
至於原因……那么就得稍微把时间往回推几个小时。
从把车子收进空间并且转正,到之后将人塞回车子里并且重新发动一切都很顺利,可等正式踩下油门,车子也在动力推进下往前冲出去时,我终于意识到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
那就是-明明都是坐在同一辆车里,怎么其他人不是骨折就是挫伤,除了昏迷的以外,但凡是清醒的也都有或轻或重的脑震荡症状,可为毛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冬琅护的够紧,可他应该是在半途就失去了意识,否则我绝对不可能在后面被摔得像颗乒乓球满车厢滚。
只要有碰撞自然受伤也是在所难免,我绝对不相信自己运气好到明明当下被撞得七荤八素,之后却能够拍拍屁股站起来啥事也没有,所以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被我忽略但确实存在的伤处就像蛰伏已久等待被人发现的猛兽,在被发现的那瞬间爆发开来。
先是一丝微弱却又令人无法忽略的痠麻,从四肢百骸传来近似冬季不小心被静电电到的感觉,可大脑还来不及确切的意识到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感觉,紧接而来的疼痛就铺天盖地的兜头罩了下来,想挣脱也无力挣脱。
头晕以及眼前重叠的影像让我分辨不清哪里才是安全的逃生路径,而反胃的感觉成了压倒我那已经脆弱到随时就会断裂的神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让我在重新开车上路之后的五分钟内数度短暂的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的理由是车头撞上了大树,强烈的震动以及从身旁传来的微弱声音让我即使真想就这么直接昏死算了,仍勉力撑开眼皮朝身侧瞥了一眼。
……完蛋。
唔,虽然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刚才急着逃跑忘记帮他系上安全带,此时因为撞树而整颗头跟旁边的车窗玻璃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直接在脑门子上撞出一个肿包的冬琅,但随即全副的注意力就被呈现蛛网状态的车窗外那迅速靠近的人影吸引住。
长山说过那群人里面有法堤=法堤或许知道我能够凭空取出物资=穷追不舍很可能是为了活逮我的等式迅速成立,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赌上一把。
赌他们相信法堤,就算将信将疑都好,并且在绑走我之后会放过其他人,尤其是……
收回视线仔细地将冬琅整张脸反反覆覆看了几遍,接着扭头朝后方的车窗往外看,接着我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油性笔,弯下腰卷起他的左裤腿以最快的速度在小腿内侧,用最简单的记号写下刚刚临时决定,用来藏匿足够让他们五个人平安撑过五个月的物资地点。
当我奋力驱使著如同惯了水泥般僵硬的四肢将自己挪出车外,并且选定了方向準备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留点念想还是什么,鬼使神差的转头看向依旧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的冬琅,然后用一个夹杂著希望与绝望的词汇替未来相聚留下一点点的希望。
再见。
再见有两种解释,一个是再也不见,一个是有缘再见。
我没有任何一刻祈祷在未来的那个不知名的时间点里,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