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算冷到除了冬琅跟阿布之外所有人全都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包的密密实实,甚至巴不得用暖宝宝将自己从头贴到脚,车内的暖气却依旧不能开。
理由很简单,车内外温度相差太大会让前方挡风玻璃起雾,就算因为暖度够高或是玻璃上擦了防雾剂,那不是还得考虑耗油量大增的问题吗?即使空间的油料储存够多,但也经不起这样耗,更何况一路上因为空间的东西太多,虽然让空间进帐的机会不少,可全都是吃喝穿用那些日常用品,油料的存量是直直落,当初收购时我是以那时的车款做预判,本以为够用上个十年八年,哪知这么刚巧运气背到会遇上病毒大爆发,现在剩下的量如果不省著用,以这辆悍马吃油的欢快程度最多只能撑到春天,到时不找油就只能搭乘十一路公车,前进的速度绝对比现在还要慢上十倍八倍。
油料的库存量在上车前例行检查补给时我就当著所有的人面提过,然后?没有然后了啊,然后就是当体表温度感觉到寒意,并且所有人都见证了雨水在短时间内变成细密的砂雪再转变成绵绵雪花时,立刻拍板决定照着萨特跟希莉叔姪两人记忆中的地图,先改道往最近的加油站碰碰运气,最好在入夜前尽可能地多找几间,若是到时雪太大就只能原地修整,等这一波陡然降临的寒流过去再做打算。
不过气温降得太快,而萨特叔姪俩的印象如果没有出错,我们行驶的方向也没偏移多少,距离第一间加油站还有将近十多公里的距离,这段在平常油门一踩只需要几十分钟甚至十多分钟就能跑完的距离,现在却因为要考虑到各种在雪地里驾驶的小问题,导致开了半天时速只有更慢没有更快。
永……琰,有没……热水袋……一只手哆哆嗦嗦的从后面越过椅背落在我的肩上,颤抖的幅度大到就算隔着层层布料也能清楚感觉到。
不需要回头我就知道这只手肯定是坐在我正后方的长山,他的情况虽然比因为长期饥饿而体虚不耐寒的叔姪俩好一些,但若是和虽然由于长大后由于工作环境以及懒散的个性而有些倒退,可小时候底子打得相当结实所以再差也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些的我比绝对是更凄惨。
要知道我虽然冷到想骂娘,不过好歹胳膊还没僵,可长山却早就被冻到连伸出手讨要热水袋的动作都跟僵尸一样缓慢僵硬。
……等等。用力咬了咬牙根暂时制止住敲个没完的上下颚吐出两个连续且不带颤音的单字,我先是在脸上狠狠搓了几把,然后才从空间里舀出六只五的保温瓶分下去,只将瓶盖上贴着绿色贴纸的那一只留下。
至於瓶子里装什么,光是凭长山他们迫不及待拧开盖子时散发出的香味我闭着眼就能给出答案-废话!东西是我照着食谱熬的会不知道?唔,好吧,咸淡如何我的确不知道,可起码光凭香气,当时熬了近一个月拚死磨练的厨艺可不是摆好看的。
你们的是西洋参鸡汤,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先磨练手艺存下这些好东西。小心翼翼地就著瓶子喝了几口加了不少姜的丝瓜清汤,等骨子里的寒意散去后我才放松为了保暖而紧紧团成一团的四肢,然后拧开另外一个递到冬琅嘴边示意他也喝些。
我这明显就是故意显摆自己有先见之明的举动直接被众人无视掉,可除了因为希莉冻到连保温瓶都握不住而忙着照顾她,注意力全放在姪女身上而无暇分心的萨特,以及借着空出手揉乱了我的头发作为奖励的冬琅有正当理由之外,长山跟阿布则是压根不想理我
没看见他们一听到我又开始显摆就齐刷刷拋来的鄙视眼神吗?嘛~这不怪他们,谁让他们跟冬琅全都是我当初练手时的失败品处理机呢?我敢发誓除了冬琅会看在这汤是我熬的份上捧场的喝干净之外,要不是眼下的情况极度需要,那两个家伙肯定只会瞄一眼就当作忙看到,谁让当时废品我可是逼著他们当开水灌呢?
喝完热汤身体也暖了起来,然而在有意识地保存体温下谁也没开口说话,深怕一张嘴体温就降一度,多说几句整个人就直接被冻成冰棍。
当然这并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在进行式。
因为光是喝汤的十多分钟里,本来光洁的车窗玻璃外侧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由内外温差太大所凝结的水汽直接固化的冰,直接将两侧车窗完全冻住。
前方挡风玻璃也没好到哪去,一开始还能够正常运作的雨刷已经被凝结的冰卡住,就像是调皮的孩子故意扯了两条长长的电器胶带胡乱往玻璃上贴,失去了清扫雪花的作用。
万幸的是就在雪花将整个挡风玻璃覆盖住前,我终于从旁边的车窗看见不远处那间伫立在皑皑白雪中,及具有标志性的现代建筑。
冬琅,加油站在两点钟方向。先前对于开口就会失温的无谓担心早被我扔到西太平洋去,连忙拍拍冬琅的手臂示意他掉转车头避免错过今天的落脚处。
嗯?你说不是要多找几间加油站?当然要找,可现在眼下的情况不是不适合嘛?天气好的话就算要我二十四小时窝车上到处找加油站都没问题,不过现在即使要上路也得先问问天公肯不肯放行,再不然也得问问故障的雨刷,要知道这铺天盖地的雪若是没有雨刷清理,就会直接导致行车视线受阻,自己开车跑去撞山壁的可能性绝对大幅度上升。
等冬琅把车子开近了加油站,我才发现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