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的报告做了结论后我立刻机伶伶打了个冷颤,接着忍不住在心里鄙视自己。

看看这都什么个事儿?粗神经或后知后觉也该有个限度,没想到自己遇到强烈刺激时当下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等过了大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

不过光只是动动脑细胞回忆事情的经过就足以让我忍不住寒毛直竖的事情这辈子碰上一次也就够了,我敢打包票如果现在要不是因为头发两年未剪已经长过了肩,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像只受到惊吓的猫儿般炸开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发。

听完我那并不算详尽,完全就是挑拣那些自己回想起来还在可承受范围内的大纲式报告后,就连在我说到一半时刚巧从楼上下来的阿布也傻了眼。

比起沉默更加凝重的气氛让本就心神不定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很久,几分钟后冬琅一句"检查一下"成功发挥出和dvd遥控器一样的效果,除了我因为仍被他圈在怀里无法离开之外,阿布和长山就像是按下继续键后电视机里那些从定格画面中解放出来的演员,从完全静止到进入动态行为只耗费不到一秒的时间。

"检查"两个字的涵义会因为视情况不同而分成许多等级,然而现下需要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再加上各自擅长的区域不同,所以阿布和长山两人并没有分头行动,而是长山在前,阿布在后,针对同一个区块分別进行两次搜索。

我默默地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连沙发底下和夹层都不放过的态度仔细地将一楼花上近一个小时检查完,又转身把楼梯从第一阶逐步往二楼搜索,大有如果水泥也可以敲下来检查绝对会更合心意的架式,从刚才就一直浮躁不安的情绪终于沉淀下来,连同始终像绷紧的弦般僵硬的四肢也有了软化迹象。

在我开始试着放松时冬琅并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缓缓卸掉手臂箍在腰间的力道这一点看来,先前之所以用仿佛下一秒就能勒断腰肢的力气紧扣着我不放的原因肯定有他的考量,就是不知道他是担心我伤到自己还是伤到別人而已。

好一点了?完全不知道我的思绪已经跑偏了的冬琅先是确认我没确认我没有任何过激反应,才把手从我腰上挪开,然后略显犹豫地搭在我的肩上轻轻往外推。

……嗯。抬眼迅速瞥了他一眼,我低头将脸凑到他的颈窝处蹭了蹭。抱歉,第一次遇到那种情况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没有下次了。

好吧,我必须承认在如潮水般的恐惧退干净后的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自己晚上能不能安睡,而是对于自己像个孩子般近乎失控的情绪感到害……咳!那啥了。

……小琰,似乎对于我这含意相当明显的举动感到讶异,冬琅突然闷笑出声。你的反应很正常,真的。

我能说当他为了加强语气而加上最后两个字的确出自好意,可实际上我一点也不那么认为吗?

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出的幼稚行为感到害羞的情绪没有任何机会继续升温就被硬生生拍散,我抽抽嘴角挺起腰杆,默默地盯着冬琅的双眼等他的解释,可等到的却是一句"我是特种兵"。

……阿布也是。短暂的沉默后,我朝他拋去一个"那又怎样"的眼神。

他是特种兵,阿布也是特种兵,可刚才我在叙述生吃人肉的画面时阿布脸上明显的惊愕和厌恶相当明显,所以我完全无法理解冬琅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到他以前的身分。

你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那些对你来说是在过去的生活里不曾出现的画面。无声地叹了口气,冬琅将我的右手挪到他的掌心里轻轻握住,然后用长满了老茧的指腹抚过之前留下的狰狞疤痕。这些以前并不存在,起码在我遇到你的时候,记忆中你的手纤细修长,指尖圆润,那是属于文职人员的手。但现在却布满像我这样的武职人员才会有的痕迹,你不能否认除了这件事以外,基本上在这将近两年的日子里你所遇到的事情有很多都是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

冬琅的语速不快,配上他那低沉的嗓音反倒像再说床前故事,让我完全没有产生半分打断他的念头,甚至开始循著他话里给出的线索思考。

可惜的是以我仍有些打结的思绪要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实在有些困难,於是在皱著眉认真地思考过后,我依旧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冬琅,然后在他紧接着给出的提示中豁然开朗。

对我跟阿布来说,若要用什么来形容你两年里遇到的每一件事,那么我认为抹布上的绣线会是最好的比喻。

我跟冬琅两人过去的身分是什么?一个是在都市丛林里成天面对着电脑屏幕敲打文字的副编辑,一个是为了任务混迹在枪林弹雨中的特种兵,生活中累积的经验和见闻绝对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两年来我所遇到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抹布上那几条拆出来很可能连万分之一都不到的绣线,那么阿布刚才露出的表情我就能够理解了-来时大家都看到城镇外围有人在务农,那么不缺粮的情况下却还听见人吃人的消息,再不缺食物的情况下发生那样的事任谁听了肯定都会感到惊愕,至於厌恶,则是对做出"吃人"这个举动的人们很直白的排斥情绪。

也难怪他们在听见我说亲眼看到人吃人时没有多大反应,因为对他们来说为了执行任务必定得满世界跑,肯定在某个地方执行任务时也碰过类似的事情,所以一路走过来到现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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