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好弓弩之后车内再次沉默了下来,除了坐在驾驶座上的长山不断深呼吸调整情绪之外,阿布、冬琅和我三人则是在不断响起的碰撞声中加快手里的速度,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做好应战的準备。

开车。等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冬琅这才拍拍长山的肩,用一个简洁有力的词汇拉开逃亡的序幕。

当长山在做了几次深呼吸稳定情绪,并且发狠的用力在油门和剎车间来回踩踏几下,借着车子瞬间往前冲又停住的作用力将引擎盖上反应不及而脚底打滑的双感染者甩飞,表情狰狞的将车头掉转了个方向踩足油门朝那群从车内往外看早就看不见最外围的双感染者撞了过去。

一手握紧猎鹰弩的握把一手撑着驾驶座的椅背稳住身子避免自己一头撞在椅背上可笑的晕过去,看着虽然因为被包围而始终无法立刻将速度提上来,可在双感染者前仆后继不知疲倦的攻击下仍稳定前推的越野,我非常干脆的推翻掉先前一直认为把一辆好好的越野改装成鬼见愁模样的自己肯定是脑门子给自动门夹了的想法。

虽然这车丑是丑了点,但贵在坚固啊……发自内心的感叹混在金属和物体碰撞时发出的闷响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不过离我最近的冬琅倒是一字不漏全听去,然后揉揉我的头发外加一句不咸不淡的”很厉害”以示嘉奖。

虽然这个节骨眼上内哄肯定是扯后腿的行为,但一个成年人当三岁小娃娃般的哄就是天理不容!做对了摸摸头拍拍手说声好棒哟就算敷衍过去,可犯了错就是往死里整,有这种道理?好吧,就算当时我没真被整死,但这么个处罚法哪天x尽人亡也是很有可能的好不!

恨恨地将头侧向一边同时用手拨掉冬琅仿佛不愿意从我脑门子上挪开的爪子,我决定把对他的不满转移到那些完全不知大祸临头的双感染者身上,一来不但能够多多少少减轻长山的麻烦,二来还能够让情绪得到宣泄的正当出口,何乐而不为?

老实说就算在土著村落中已经见识过v.a.v患者和正常人相处和睦的景象已经明白其实感染者并非完全无药可救,但我仍然不会傻傻地摇下车窗对着外面那群明显在早期没有感受到关爱又经过二次感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不像保有理智的双感染者们搏感情-活腻了神马的,对于我这个有理想、有目标、有爱人、有后盾并且身心健全的大好青年来说,绝对会是连个边儿都看不见的浮云。

打定主意的我把后脑杓留给冬琅,瞇著眼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等待摇下车窗最适当的时机,準备随时用手里的猎鹰弩给外面的双感染者脑袋来上一箭。

至於那个时机是什么,谁也没办法给出答案。

随着车子前进的速度缓慢爬升,包在双感染者外围,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先前循著血腥味找过来后又追在车子后面赶到这里,却因为车子早就被双感染者里一圈外一圈的层层包住,不得已只能围在最外围伺机而动的生物,终于露出真面目。

狒狒,一群战斗力丝毫身上的伤影响,挥舞着锐利的爪子和利牙正以极为兇猛的姿态撕扯拨咬著挡住牠们的双感染者,一面试图攻击在长山的操控下就要冲破包围圈的越野。

和车外疯狂失序的状况完全相反,车内除了由于车体钣金和额外焊上去的金属支架受到碰撞刮擦而发出的声响外,只剩下沉稳的呼吸声以及手里的枪枝弓弩在车身颠簸时不小心碰撞到车顶或是车门偶尔发出的声音,然而那只是耳朵能听见的部分,在我的眼角余光所能察觉到的,是冬琅和阿布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临战状态-冬琅绷紧的下巴线条、紧握在猎鹰弩弩托处关节泛白的手指,以及阿布压抑攻击反射动作时肩膀肌肉的变化和从他那一侧车窗玻璃上映照出的严肃表情,我相信若是现在冬琅从后座往前伸手摇下副驾驶座的车窗,阿布绝对会把步枪的枪口当马桶吸把(注一),直接捅进外面那些张的老大的嘴巴里乱轰一气。

还没,再等等。冬琅在阿布第n次侧身绷紧肩膀压抑住攻击冲动时,语气平淡的说出一句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还是为了安抚众人情绪的话。

效果不佳但成效显著,这点从阿布的手松开紧握着枪柄的动作以及我不自觉收敛些许的战意里就能得到证明。

就在我把注意力刚从车窗外一只冲破双感染者筑起的防线,张开嘴扑咬车窗玻璃时运气很好的一口刚巧咬在外层金属支架上,然后下一秒就被旁边的双感染者抓住往后扔的狒狒身上转移到冬琅的那句话时效有多长时,冬琅正巧又开口蹦出打从开始突围后的第二句话。

反击!

分了神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处於空白状态,直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夹杂著子弹从枪膛迸射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才猛的回过神,并且立刻加入冬琅和阿布的清扫工作。

摇下车窗头也没回的伸手从装鞭炮的箱子里抓了个炮竹,瞥了一眼确认引信跟鞭炮种类后迅速点燃塞进刚巧凑过来妄图咬断金属支架的双感染者嘴里,然后对于效果感到相当满意。

虽然对已经失去痛觉的双感染者来说没有任何威吓力,但炮竹这玩意儿好用的地方在于炸开的瞬间所产生的作用力却能够直接截断他们的攻击动作,再加上不懂团队配合的双感染者脑子里只有本能的猎捕行为,当其中一到两个出现失误的时候就会和那只被扔出去的倒楣狒狒一样,没多久就被淹没在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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