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来解释一下你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弄得这么狼狈?用手指捏了捏鼻樑,我故作深沉的抬眼从后照镜里和坐在后座的长山对视。

还在纠结著的冬琅听见我的话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长山跟阿布两人的模样,又扭头在我跟自己之间扫了一圈,最后回到尚未恢复正常的阿布……身旁的长山身上,眼底明明白白写著"从实招来"四个大字,让打从他愣住的那一秒开始就一直关注他的我又被戳中萌点,差一些没忍住扑上去狠狠的两爪子捧著他的脸ou躏一番。

不知道我内心情绪有多激动的冬琅依旧望着长山,坚定地仿佛如果他不肯说就要这么看着对方直到地老天……奶奶个爪!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以前看多养出的发散思维这个坏习惯?

n度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不自觉间冒出头的我原本就已经相当低迷的情绪再次往下跌了一个层次,若要用动画表示那就是从阴雨变成雷雨,从乌云罩顶变成台风压境。

可我的情绪只维持几分钟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而理由并不是因为灵光一闪豁然开朗,而是被长山的一句"我们遇到攻击"转移了注意。

攻击?怎么回事?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先前他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到,可那又怎样?谁没一个两个心事烦恼,更何况现在这世道要烦的和过去上司老板明天会不会挑刺那种针尖般大的小事儿可是完全不同的等级,更何况厚脸皮也是乱世中必备的技能之一,所以就算明知长山已经交代过一遍,我仍摆出一副"劳资木有听到再说一遍不行啊"的模样眼巴巴的望着他。

然而长山不愧是长山,对于我无赖的行为完全无动於衷,就这么定定地跟我对视不带眨一下眼,发现此路不通的我很自然地无视了坐在长山旁边明显已经恢复正常,不断用手指著自己鼻子示意我理他的阿布,将写著"给劳资说清楚"的目光挪到冬琅身上,接着就收获讯息一堆,外加"自家的就是乖巧"认定章一枚。

视线刚转向冬琅并且把要求用眼神传递出去后,打从刚才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被我忽略掉的冬琅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般挺直了前一秒有些弯曲佝偻的背脊,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多了一种无形的魄力。

长山。干净俐落的两个字外加不要钱拚了命往外释放的冷气,我在接获长山一枚不爽的卫生眼后十多分钟里得到了想要的讯息。

总结来说,就是阿布用武器对着羚羊的举动让牠们觉得受到威胁并奋起反抗,而那些羚羊攻击人的主要模式不是用角顶就是抬腿踹,最后由于车子被羊群冲撞成废铁一块开不回来,而这二货又被羊群当成足球踢了好一阵子站不起来,再最后因为从头到尾始终没有端枪拨刀的你护在他前面白白挡了几下蹄子,再再最后的最后那群羊儿们就此选择原谅了这个二货欢快的散场回家睡觉,而你们则是无奈的拖著东西回来找我们?一手指著随着我左一句二货又一句二货低著头满脸愧疚的阿布,一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我尽可能放松已经皱的足以夹死几打蚊子的眉头做了个连我都觉得不可置信的结论。

……看样子是的。长山并没有反驳这个结论有多荒谬,认真的把我的话反覆思考过几遍之后才点头。

拎阿骂咧……得到正面回应的我翻了个白眼,连台语都忍不住溜出口。最好是这样!羚羊群在感染了变种病毒后变聪明了,不但懂得分辨武器和赤手空拳的差异,更是会在报复时对于无辜民众手下留情甚至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胆敢拿武器对着牠们的人!这是现实不是玄幻?动物有了人的智慧与心计,那么身为人类的我们还有什么优势?这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

应该没那么糟。苍……永琰,或许我的看法会比较贴近事实。有些僵硬的喊了我一声,长山仿佛为了掩饰尴尬般抬手捏了捏鼻樑。羚羊群和石鸡虽然都感染了新型vav病毒,但由于物种不同、基因排序迥异、大脑演化程度等等诸多的差异导致牠们之间表现出的症状也不同,或许羚羊群在感染了vav新型病毒后出现的症状就是大脑活跃度提升,开始懂得思考的牠们自然会发现现阶段环境以及自身的变化,为了能够顺利在这改变甚多的世界里扩展族群,牠们选择利用每一次遇上非同族的动物时进行团队训练,借此增加年轻一辈的求生技巧以及凝聚团体的向心力。

唔……虽然很想对于长山终于肯喊我名字的这件事庆贺一下,但他说的话里透露出的可能忄生不得不承认比起我的猜测更加贴近现实且容易让人接受。

那就好比有人告诉你听说一个刚学会爬的婴儿已经会说句子,另外一个人告诉你那婴儿才刚会爬就能快速组装摩托车引擎,前者说不定还会认为那婴儿搞不好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后者则会被笑是玄幻多一样。

现在这只不过是第一次,要下定论还太早。终于找到机会切入讨论的冬琅打断我跟长山之间再次降临的沉默,用更实际的事情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先进楼里,傍晚了。

顺着他的提醒抬头朝天际望去,西边的天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染上由金黄、橘红、靛紫、幽蓝等等堆叠出的渐层色彩,越往东方颜色越深,墨蓝色的天空最远处甚至已经出现隐约的点点星光。

逢魔之时,群魔乱舞。

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八个字,其中的涵义让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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