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卿将头枕在她那滚圆结实的腿上,觉得有一种格外的温馨。∮,就仿佛自己与她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在一起闲话家常,可以有一搭无一搭说些闲话。
水玲珑是第一遭和真正的男人相好,食髓知味,也有些难舍难离。李炎卿又许了她,以后太监宦官方面的船引,都要经过她的牵线,自己才肯给发引发单,算是给了她一个自己代言人的身份。
这个安排本来平常的很,可是水玲珑即使给高进忠做小时,也要自己种菜吃,可以说从没享受过几天真正的好日子。她又曾亲手为高进忠了结过几个女人,对于男人并不十分信任,总怕这一番刻骨铭心的欢乐,只是一场迷梦。
李炎卿的这安排让她受宠若惊,只是她知道轻重,小声道:“小弟听话,赶快回衙门。你想我或是我想你的时候,咱们就在这里相会。这里的掌柜和伙计,都是东厂安排的探子。他们都听我的,保证可靠。等下回来,阿姐帮你掏耳朵。”
李炎卿原本担心这偷香的事发,可是回到衙门之后,发现那些女人倒是没什么心思追究他的去向,而是关心另一件事:内宅里的一场战争。
洪四妹与张若兰对面而坐,眼刀目剑,不知已经过战了多少回合。袁雪衣抱着贞儿,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有心想劝一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总算看到李炎卿回来,这才长出一口气“相公,你可算回来了。赶紧劝劝。”
在历史上,张若兰和洪四妹就颇有积怨。眼下洪四妹又是夷州土司。不拿张若兰这大妇当一回事,两人的战争也就不可避免。
好在李炎卿及时回来。适时转移了火力。让两个女人的火力都倾斜在他头上。
“你个没良心的,我怎么就嫁给你了。我在夷州为你守着身子,还要替你看着那个洋女人,还要为你带人马,管公司。修那个什么棱堡,为了赶工期,我自己都上了阵,看这手,都粗了。你倒好。居然连看都不来看我,我这回带了儿子就回夷州,才不要见你。”
洪四妹嘴里说的狠,可是她说这话是在她被李炎卿狠狠宠幸了一番之后,赤条条躺在他怀里的时候。这话就少了几分杀伤力,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既然李炎卿已经答应与她回夷州,而这边的事有多忙她也看的见。
眼下正是开海要紧的时刻,市舶司这边又是李炎卿一支笔一方印的一言堂。他丢下这边的事跟她回夷州,这是多大的面子。洪四妹嘴上说的凶,其实心里却早就软了。
“等回了夷州有好东西送你,我和那匹洋马一起让你弄几回。”
“怎么。那克莉斯汀被你收拾服了?”
“服了,女人啊,就是可怜。不管这大明的女人。还是那佛郎机的女人都差不多。她现在也能说官话,带咱的舰队也算用心。这回得以大胜林凤。她也出了不少力气。还有许多西班牙人,都因为她的名号。居然投到咱们这边来效力。”
“那些人可靠么,千万别混进了细作。要是被他们放把火,或是搞了别的破坏,那就得不偿失。”
“那些人里面咱们掺了足够的沙子,就算里面有几个细作,也做不起什么怪。现在要是有人说反水,我保证他身边的就一刀把他砍了。这支队伍,我掌握的很牢固,你指向哪里就打向哪里,保证没问题。”
纵然对丈夫的安排有再多的不满,张若兰却也得忍下这口气。她知道,自己家的根基是东印度公司,而东印度公司的根基则在夷州。因此李炎卿与洪四妹回夷州这事,不管她心里多堵,表面上却还是大度道:
“相公去了之后多待几天,毕竟洪姨娘这段日子过的苦的很,你也要好好慰劳慰劳她。不过这虎儿还小,就还是留在我身边。叶青、惜香你们带着云裳、幽兰两个丫头陪着相公去,也有个照应。等回来之后,就把叶青的婚事办了,咱们热闹热闹。对了,那只小鸽子,也带上。省得她在香山做怪。”
她心中暗想:你这个贱人别想回了夷州相公就是你一个人的,我非要安排几个女人,去把你的宠爱分薄了不可。花惜香就是个魔女,还有一个相公始终没吃到嘴的白莲小鸽子,这回估计也要顺路吃干抹净,有她们在还有你什么事。让你干看着吃不到,才知道我的厉害。
等船队到了夷州,李炎卿却是大吃一惊。“这真是夷州?怎么跟我上次走的时候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他这表现固然有些夸张,但是此时的夷州也确实与当初初来时大不相同。过去不过是建了一些简陋的房屋充当临时居住地,眼下,却已经建成了一座大型军事要塞。
除了欧洲风格的棱堡建筑群以外,还有许多大型的火炮厂、枪械厂、铁匠铺在日夜赶工,敲打个不停。而胡记的船厂以及修理平台,也在为东印度公司生产着一艘又一艘的海船。
洪四妹得意道:“相公等会进了要塞里面就知道了,这地方被咱们经营的铜墙铁壁,金城汤池。我在里面存了足够一个月的粮食,还有泉眼,食盐能吃半年,火药铅子,能打上两个月。就算西班牙人发大军来攻,我们一样能够凭险固守。再说,还有那些浙兵帮咱们训练士兵,眼下咱的人,可不再是过去的那些海盗了。”
以往东印度公司的主流武装就是过去的海盗部队,剽悍有余,纪律不足。组织度训练度都是硬伤。可是眼下,以来的四千余浙兵为骨干,又加上东印度公司的原有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