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越客气,林守正那边却是越不敢接话。◎∑,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现在他只想多弄几个钱,混个平稳降落,能少担的责任就少担一点,能少干的工作就少干一点。这打佛夷的事,弄不好是要出大问题的,这个担子他哪担的起来?
“刘观察,你就不要害我了。过去咱们两人搭班子搭的不错,老朽自认,没扯过你的后腿,你可不能坑我啊。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哪承担的起来,不过二三日间,吴大帅就能到,这广东的事,说到底都离不了吴帅。”
吴桂芳对于广东的控制能力确实很强,上次战败刘勘之之后,他在广东的威望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峰。李炎卿本想在后方安顿一下,就前去拜见他,没想到吴桂芳居然亲自前来。
而且吴桂芳不是赤手空拳过来,他带了整整一万三千两银子外加两万石的粮食,又把自己的标营全都拉了过来。只要李炎卿需要,他随时可以把自己的标营投进去,也就是说,这支他手下最为重要的部队,就是李炎卿的总预备队。那份钱粮对于广东这个穷惯了的省,也算是掏光家底表了心意。
除了这些钱粮,他带来的又一件法宝,就是他的王命旗牌。“王命旗牌虽然不能外借,但是我带着它过来,就是表明一个态度。刘观察的工作,我吴桂芳无条件支持,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要保举谁的官职,我肯定联名附署。他说要请粮请饷,我也第一个支持。他说砍谁,就能砍谁。人由他来砍。这个责任由我来负。”
在几位广东武臣要角面前,吴桂芳的话可称掷地有声,有意无意,眼睛也往俞大猷身上瞅。别看这一文一武没少联手做事,可是关系实在算不上好。俞大猷脾气太烂,一向是下了战场就进监牢的主,如果不是朝廷里始终有贵人扶持,他也未必能活到今天。
吴桂芳这次过来,也算是为李炎卿友情站台。有他这广东第一大佬在。谁也不敢不给李炎卿面子。李炎卿忙对吴桂芳施礼道:
“军门提携之恩,下官铭感五内。朝廷委我这个广州兵备,实为防佛贼寇边。当年倭寇荼毒东南,祸害苍生,佛夷兵势,又较倭寇为强。稍有不甚,下官这颗头怕是保不住,整个广东的大好局面,也要毁于一旦。下官是个不知兵的。若是到了战时,就全靠各位出力,我不过是个摇旗呐喊的。但我也不是空手前来,我船上拉着几十万两银子。外加几十万石粮食。保证大军足粮足饷,出了问题,我来背锅。要砍脑袋我是第一个。”
吴桂芳哈哈笑道:“你啊你啊,进了一次京师。这爱开玩笑的毛病却还是没改。果然还是我广东的刘朝佐,说话我爱听。”
他本来担心一点。就是李炎卿见他出头之后,说一句一切全听大帅吩咐,把责任转嫁到自己头上。可是听他说话,却没有半点推卸责任的意思,心中倒是十分欢喜。看来自己没看错人,这刘朝佐是个有良心的。
与高拱的想法不同,吴桂芳对于李炎卿要接自己的位子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他这个位子早晚是要让出去的,就是谁接手的问题。
如果是殷正茂接手,他完全可能不给自己面子,对于广东钱粮问题上一点也不肯放松。尤其殷正茂又有爱钱的毛病,很可能最后自己要从为官多年的积蓄中拿出钱来补窟窿,不被他勒个七荤八素,就别想过关。
可李炎卿有良心,又在自己面前向来恭顺,他接自己的位子不是坏事。不管是钱粮还是其他方面,都能睁一眼闭一眼。东印度公司里,自己还有那么多干股,到时候凭这些积蓄加分红,就能安享晚年。顺带,自己还能安排一些亲朋故旧下去,想必他也能给自己面子,把这些人照顾的很好。
基于这种考虑,吴桂芳非但没想过拆李炎卿的台,反倒来帮他补台。整个广东的资源,已经决定全向他这边倾斜,要钱粮要人力,他都会用最大的力量帮他解决。俞大猷又格外关照浙兵,因此广东内部非但没有发生内讧,反倒更加团结。
而且广东大多数文武都在东印度公司有股份,每年可以分到真金白银的好处。若是东印度公司真被佛夷打垮了,自己的那些股份就成了废纸,这损失就大了。现在大家心照不宣,宁可广州有问题,东印度公司也不能有问题。
他笑道:“我要说一个好消息。广西的韦银豹之乱,基本已经平定了。他殷正茂就算再怎么不痛快,也得给咱们广东解决一笔钱粮。至于他的部队么,一个也别想进来,可是民夫、材料、器械,他怎么也要支援一部分。”
韦银豹之乱,前后闹腾了几十年,在广西生命力异常顽强。不过他受限于自己控制的地盘和人口,兵力始终发展不起来,不论怎么努力,还是摆脱不了一个流寇的格局。
殷正茂对其采取文火煎鱼的办法,徐徐图之。虽然不紧不慢,但是却像一个无形的套索,越勒越紧,韦银豹的腾挪空间已经越来越小。只是他还想靠韦银豹的存在,多发几年财,并没下死手。这回高拱下了严令,让殷正茂抓紧时间平灭这股乱贼,进度越快越好,战果越辉煌越好。
在这种命令下,殷正茂不再留手,韦银豹的日子瞬间难过起来。他那能杀善战的三儿子死了,出去筹措军饷的队伍片甲无归,部队粮饷两乏,战斗力大受影响。殷正茂一狠拼,他的人马伤亡就大,不得不继续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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