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卿心道:天女门这一代可是女袭母职,您老人家与上代天女门掌门有交情,你就不怕我是姐妹同收,又多收了个小姨子过来?可是为生命安全计,这种话还是能不问就不问,只有点头称是而已。
上次白莲教风舞阳投诚,让大明破获了白莲情报网,大部分白莲教的密探被处决。少数潜伏下去的白莲密探,则成了被大明控制的投城人员,朝白莲教方面提供各种错误的情报。
白玉兰沿途幼稚的情报投递,让白莲在大明最后的隐蔽战线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张居正显然希望继续扩大战果,把这一秘密教门的所有隐蔽人士一网打尽。
却见张居正从袖中伸手,拿出一本册子丢到李炎卿面前。“这是我年轻时从一个道士手里得来,虽然成仙得道都是胡言乱语,但是其他方面确实有效。你也给我去练熟了它,才能对的起我女儿。你内宅那么多女人,不练熟了这个,将来也不好收场。”
李炎卿打开一看,见是一本道家防中术的修炼方法。自己的岳父怎么知道它有效?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两个西洋女人的身影,看来岳父果然吸取教训,从吃海狗肾改成练功了,这倒是个长足进步。“小婿明白,小婿明白。”李炎卿越发惶恐,这岳父果然威武至极。自己是不是随意对个女人动手,就会欺负到他女儿头上?
“这些江湖人,既不可重用,也不可轻看。”张居正道:“我年轻时,与江湖人也有过来往。不过我对他们的态度,始终是这样,不可重用。也不可轻看。这些人成事不足,但坏事倒有余。所以对他们,不能看的太轻,但同样,也不能看的过重。江湖人终究是江湖人,成不了大事。高胡子行事就是太依赖邵方,拿那所谓的邵大侠太当一回事,这格局终究是被限制住了。”张居正说完了公事,又教训道:“你昨天的行事。也太孟浪了。这里是京师,不是香山。认识你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些。若不是趁早把你用麻袋带到府里来。万一街上有人把你认出来,这事就不好办。所以京师这个地方。你轻易不要多待。至少要等我把那些可能威胁到你的钉子都拔个干净,你才能在京师长住。”
李炎卿也明白。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当初自己可是京师里小有名气的主,虽然与官宦子弟来往不多,但是与那些富家的阔少,浪荡的公子哥常来常往。若是被人认出本来面目,倒是个麻烦。看来还是香山好啊,只要离开京师,自己到别处都能随便走动,在京师还得谨慎一些为好。
本来在南京听勋贵们念叨,京师教坊司里有什么文状元王雪箫,武状元薛五娘子之类的绝色佳丽,各有动人之处。自己腰缠万贯,还想品尝品尝,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只能说遗憾遗憾。
他又想起一事,自己头上貌似还悬着一把随时可能落下来的利剑。忙问道:“老泰山,我听大兄说起,宫内似乎有贵人对我颇多怨言,这个不知小婿该如何应对,是不是送点礼过去?”
张居正冷笑道:“我家中也有几个女反贼,是圣上赏赐的。你等到成亲之后,还要挨个去拜一拜,是不是也要怕她们把你毒死?”
“岳父既然敢放心把她们留在家里,想必是已经把她们收拾的服帖,小婿倒是没什么怕的。只是宫里那两位……”
“没什么,她们就算再得宠,也没什么用处。咱们这位天家,性子实在是太软了一些。”张居正对于隆庆显然没有太多好感
“若是老主在位,一声令下,你就算不下监狱,也早摘了印回家,高胡子也就没有这般嚣张。可当今天家,却缺乏这威风和决断。那些女人指望他办了你,是没什么希望了。你放心,当初他斩不了你这一个县令,如今么,就更别想动你分毫。即使我不出手,高胡子在,也不会让皇帝动你。要斩你,他只能用他自己的人,决不会假手皇权。”
“那刘家那边?”
“刘勘之一白面书生,有什么可怕?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夫一想到他对若兰做的那些事,早就想收拾了他。你这算是替老夫出了口恶气,干的好。”
在他前世,确实把女儿嫁给刘勘之。可是刘勘之的老子刘一儒,虽然是张居正的好友加同乡,却偏生是旧党中人,与张居正属于政敌。不但不接受张居正给女儿的陪嫁,还不让儿子与张若兰同房。结果张若兰抑郁而终,死是仍是完璧之身。
张居正改变这个走向,既是想为女儿找个相对好一点的归宿,也是想要通过改变这种小事件,争取最终逆转整个大势。没想到,错有错着,倒是引出了李炎卿这个穿越者。
他对这个女儿爱如掌上明珠,一想到当初女儿曾经抑郁而终的结局,就恨不得把刘勘之碎尸万段。李炎卿这次在广东搞的手段,算是把刘勘之的脸都打肿了。同时闹出这种丑闻,他的政治前途也不怎么被看好。张系的人马,已经开始对刘勘之进行口诛笔伐,这位巡按的落马是早晚的事。
张居正道:“这种小事不必在意,咱们都把他收拾了,就没必要去修什么好。咱们联系好咱们自己的人,稳定好自己的地盘,这才是我们的根本。你该去拜访谁,送什么礼品,自有老夫为你筹划。不过我听说,你要在京师买房子,说是要建什么会馆,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