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我谢云裳,生平只恨身为女儿身,不能做番大事业。要嫁的,必然是天下无双的大英雄,大豪杰。可你倒好,看着也有几分人模样,做事前怕狼后怕虎,也不知我爹当初怎么会把你收录门墙?咱们两人双剑合璧,天下何处不可去得?小小的十里坡算的了什么?即使是白莲教主亲至,又或是千军万马,难道就能把咱们留住了?又怀疑那些南海派的那些好朋友,那些人讲讲道怎么了?怎么就犯了你叶大侠的忌讳了?是不是这些江湖人,都要挨个审一遍,你才放心。”
叶飞欢被抢白的面红耳赤,哪敢争强。只好默念几声好男不与女斗,走出房间,将庄内的长老蔡公冲叫来。
“蔡师兄,明天与海沙派谈判的事,我总是不放心。打接应的事,就全靠蔡师兄了。还有南海派那些人,我不放心,你是庄里老人,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可得多盯着点。若是有什么变故,就指望你了。等回了庄上,我必有报答。”
“姑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庄主待我如亲生儿子,我自当肝脑涂地以报。明天您只管放心,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把您和大小姐救出来。”
十里坡那地方,离陈家庄大约三十里远,乃是一处较为偏僻的所在。叶飞欢为人把细,派了几队人反复搜查了几次,回报都是连只耗子都没有。当然。这话是假话,那地方的耗子还是有不少的。
眼下广东情势紧张。叶飞欢这八百人若是都带到地方,那广州府那边就可以直接发大兵来挑了。因此只带了二百精壮前往赴会。大部队由蔡公冲领着,在数里外侯着,时刻准备接应。
叶飞欢夫妻身上带了一枚边军穿云炮,只要放起炮来,这些人马就能杀到十里坡,杀个天翻地覆。
李炎卿身着便装与花惜香、晴云、暖雪等几女,站在海阔天身后,扮做了海沙派的普通帮众。柳叶青身子不便,不能亲临这种战阵。洪四妹另有要事,也未在现场。
花惜香平日总是面带笑容,万事不上愁的。可是这回却是面带寒霜,紧咬着下嘴唇。李炎卿用手抓了花惜香的手道:“花姐,你把心放平,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了。”
花惜香却没甩开李炎卿的手,只是咬牙道:“多谢了。只要这仇报了,以后惜香给你当一辈子帐房也认了。谢云裳,贱人!我这次要看着你死。”
这时只见大队人马由远及近。为首的两匹骡子上,端坐着一对金童玉女。看了这两人,花惜香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几分力气,捏的李炎卿手掌生疼。
“花姐。别激动。你看看他们骑的是什么?那骡子我看还是村里的脚力,你看看咱骑的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广东再缺马。也不能缺了堂堂知县的坐骑。再说他还有李天梁的关系,怎么会缺了脚力。李炎卿手上有六匹快马。十三匹健骡,在香山还组建了一个马弓队。这次出来。李炎卿一行人皆骑骏马,比起那两匹乡下骡子不知高到哪里去。
花惜香听了这话,回头看了看树下的脚力,再看看那龙凤双侠的骡子,嫣然一笑“还是你这话听着舒服。当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看上他了。现在看看,却也就是那么回事。人虽然英俊,但也不算十分人才,武功是好,不过也不过是个看家护院的主。当初瞎了眼了,是啊,就算跟了他又怎样,还不是个骑骡子的命?”
叶飞欢夫妻也带着自己的部下走上坡来,与海阔天离着十几步距离,彼此站定。谢云裳见对面的队伍里多了许多生面孔,精气神也与过去几次遇到的虾兵蟹将大不相同。只是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冷哼一声“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她正待说什么,目光却停留在花惜香身上,停留良久之后,忽然展颜一笑道:“我当是何人呢?原来是我们巫山派的花惜香花女侠啊。咱们可是老相识了,当年豫中一别,至今也有七,八年没见了。我早知道花女侠换男人比换衣服都快,我看看这又是傍上哪个冤大头了?”
她仔细看了两眼李炎卿“哎呦,还挺恩爱的,手拉的够紧的。我说这个白脸小哥,你大概不知道。这位花女侠可不是等闲之辈,想当年可进过我们豫中第一等的清楼,那时候,可是花名满省,是一等一的头牌花魁,不知迷倒了我们河南多少财主。一晚上不知能赚多少银子,身家丰厚的很呢。这位小哥不知是什么身价,能养的起我们的花女侠。”
李炎卿正要说什么,谢云裳身后,南海派掌门白望春忽然大叫一声“刘朝佐!他是香山县的狗官,不哭死神刘朝佐!海阔天,你好不要脸,咱们江湖争斗,你居然敢勾结香山县令。刘朝佐,你今天的死期到了。”
谢云裳猛的回手,在那白望春脸上狠抽了一记耳光。“大胆,我没让你说话,谁让你说话的!香山知县又怎么样?当年我爹游剑江湖,不知会过多少英雄好汉。在家乡时,就是四品知府的女儿,也与我是手帕交,区区一知县算的了什么?”
她向来骄横,在河南又是头面人物,如何把一个七品芝麻官看在眼里。反倒是叶飞欢十分紧张,一见刘朝佐,手就搭在了剑柄之上,时刻准备动手。
谢云裳道:“刘大老爷,我本来是想等灭了海阔天,再与我师兄去拜你一拜。不过既然今天见了,这话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