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兰不愧女中丈夫,对于这些叛军的思路判断的十分清楚。“若是只有一路叛军,或许会狗急跳墙,疯狂攻城。如今两路人马在,一路人马拼命,不是给另一路人马制造机会?若说两家联手,谁主谁从?两路人马势力相当,谁也难以吃掉谁,要想联合简直比登天都难。”
她话锋一转,“即使真的有城破之时,李郎在哪,我就在哪。咱们即使不能生同衾,也要死同穴。”
美人恩重,让李炎卿大感受宠若惊,只好在枕席间戮力报效,与佳人几度高飞。等到激情之后,张若兰道“李郎,我想在咱这后衙里,添几个人。”
“怎么?你想买丫鬟了?这都是小事,咱家里的事全都你做主。不用问我的,你想买谁,就买谁。”
“那倒不是。梁员外今天托人跟我说情,说想让他的孙女跟我学针织女红,不知炎卿能否应允。”
“宝珠?这个倒不是不行,不过让老梁头自己掏伙食费,还有不许他孙女跟我见面,我不想影响我食欲。”
“呸!一句正经话没有,那几个都嫁了,他现在说的是那没嫁的。就是那个五小姐,真宝珠。”
“哦,那个啊。其实就是那个真的,我看也未必强到哪去。左右都是一家人,能差到哪里去?你自己在后衙寂寞,找人陪你也是好的,不过别让我看见她,我怕吓着。”
“听说那五小姐可是国色天香,夫君就不想偷着看几眼?我还想与她拜个姐妹,到时候姐夫戏小姨,也是个佳话。”
“若兰,你要再这样,这官我就不做了,等打跑了乱兵,我扔了官印就跟你回家务农,免得你多心。”
张若兰笑而不语,心中暗叹:这个狠心的郎君,你难道不知道,等打完了乱军,我多半就要离你而去了。若是不为你找一个品貌俱佳的小娘子,我又怎么放的下心,难道把你推给那个小**和那跑江湖卖解的贱人?
次日李炎卿上了城头,只见城下的人马列好了队伍,却不攻击,而是远远的朝城上放铳。两下距离甚远,火器空自冒烟根本打不到人。等打了一阵乱铳,下面又射了几排箭,接着打了两回冲锋,又收兵撤了回去。
这种演习式的打法,到了中午又换了人。黄得功见不是路,自己把任务接了过来,想着来个一鼓破城,也让江潮生吃个哑巴亏。因此倒是下了气力,把亲兵队派到了第一线,让他们去担当主攻手。
可这亲兵队冲的太快,其他几个小军头的人马却落在了后头。这几个小军头,全都在南海发了财,又都弄了几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阴沟翻船,这妻子票子就归了别人。因此空自喊杀,动作却慢。黄得功气的连踢带踹,才让几个军头硬和头皮带兵攻上去。
可此时那亲兵队已经把梯子立到了城下,手脚利索的开始爬城,想着按南海县的经验,这些捕快衙役根本不敢肉搏,只要自己上了城,对方肯定就得溃散。
哪知就在此时,只听一阵鼓响,一个一身大红的妇人,持了鼓槌,亲自擂鼓,那县令则在城头洒了大把散碎银子“把这路贼兵打下去,本官重重有赏啊。”
“打死这群外乡佬,我出三十亩田皮!”梁瑞民见情形不妙,也急忙在旁帮腔。他的产业妻妾都在城内,可不敢让乱兵打进来。在城内做买卖的十几个葡萄牙人也被强行征发到了城上,朝他们手里塞了几杆火枪。
这些洋人用枪倒是比捕快、弓手利落多了,一阵乱枪响起,亲兵们就倒下好几个。梁家的子弟兵又举着兵器扑上去,与亲兵队对砍起来。能痴、秦天望这两个好手,也各自抡着兵器,随着锦衣卫压上去。
瑞恩斯坦一人一剑,势如猛虎,连劈带砍,已经砍翻三名亲兵。李炎卿则提了把剑站在张若兰身前,张若兰道:“郎君快走。若是城破了,我就跳下去,决不会落在乱兵手里,给你丢脸。”
“胡说八道!你是我的女人,我哪能弃了你独活,放心,有我一口气在,就能保住你。”
好在这一lún_gōng击虽然势头猛,但终究前后脱节,十一都的宗族子弟又拼了命,总算把他们打了下去。亲兵队这一阵就损失了二十多人,让黄得功疼的心头流血,江潮生流泪暗笑“大哥放心,我一定给你的人马报仇,等开了这香山,我多分你一成财物就是。”
城头上也伤亡了不少人,连捕快都折了几个。李炎卿一方面发放汤药抚恤,另一方面又命令道:“赶快给我准备滚水,热油。再敢立梯子的,就给我泼下去烫死他们。这些佛夷也真不靠谱,怎么到了现在还不来。”
结果到了下午十分,只见码头处一阵热闹,却是又有一路兵马到了。黄得功与江潮生双双到了码头迎接,见夏海洋满脸怒气的带兵下船,见面就骂道:“大哥,三弟,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小小的香山县,怎么到现在还没拿下来,咱们的脸都快叫你们丢光了。”
“二哥,怎么你的人马似乎少了一些?”
“没啥,没啥。在番禺那遇到个小娘子,结果没想到她丈夫居然是个豪强,多费了些手脚,不过骨干还在,这点小损失,不伤筋骨只损皮肉。”
夏海洋当然不是只损皮肉不伤筋骨,实际上他霸占的那女人的丈夫,是一路民团头目,也算的上个豪杰。又有一干师兄弟助拳,咬死了夏海洋撕杀,两边大小战阵打了几天,总算把这些武林高手斩尽杀绝,可是夏海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