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使出毕生所学,要胜出,并不难。
安宁郡主冷哼一声,傲然道“百米便百米,量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祈皇兴奋的起身大声道:“朕就准你们所请!为了避免误伤,以布缠住箭尖就在这后花园中比试吧。”
薛青衣与安宁郡主向祈皇行礼之后,各自跑开几十米外。
二人百米遥立,腰悬箭囊各插七只以布缠住尖头的硬木镶银箭。
安宁郡主取出三只银箭同时搭在弓弦上,三箭齐迅若流星一般,在射出三十米左右三箭分射成三个方向分别射向薛青衣的面门、胸口、小腹。
薛青衣静立如松,目注三箭分射来才快如闪电的搭上三只箭,“嗖”的激射而出,三箭同时射中来箭的箭尖,六只银箭齐齐坠地,只听见一声坠地声响,说明薛青衣对时间、速度、力度拿捏的多么精准。
后花园中上百人同声喝彩。
安宁郡主把剩下的四只银箭都抽出搭在弦上,这时方显示出高贵出身的气度,不急进、不燥怒、气定神闲的拉弓若满月。
贾锡之只知道薛青衣的功夫不错,哪里晓得她的箭术也是同样了得。
众所周知、安宁的箭术是祈国公认的神箭手,此刻见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直道不好,接下来她怕是要尽全力了。
果然,只见安宁郡主右手夹箭的五指如弹琴般轻微拂动,猛的,弓弦四箭连珠射出,肉眼可见却是一箭快似一箭,在箭离弦约四十米左右后四箭竟追成一线,瞬间顺序倒转第四箭最快,接着便是第三箭、第二箭同时向前,而第一箭变得最慢,但这箭身旋转着向前带着呜呜的风声,显见力量有多么强劲。
此刻,后花园中落针能闻,众人都被安宁郡主这神乎其技的箭术惊呆,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跳声。
薛青衣却仍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眸沉似水、站立如松,但身上却似凝结着一股有如实质的迫人气势。
在安宁郡主所发的最快一箭已至身前三十米处,才搭上一只银箭电掣而出。
只见这只箭旋转呼啸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在第四箭箭身最薄弱的木质处,第四箭“啪”的被射为两半,两截断箭竟似人指使一般倒射而回撞在第三箭、第二箭上然后双双坠地。
在薛青衣射出的箭与安宁第四箭相撞后,虽方向偏斜却余劲未消,箭尖斜撞上第一箭的箭尖,被安宁射出的第一箭带着倒飞向薛青衣,在她面前三步处终力竭,两箭齐齐坠地。
贾锡之同祈扶苏同时起身高喝道‘好’,但声音才发出便被淹没在这上百人的喝彩欢呼声中。
后花园众人包括众嫔妃、亲王、大臣都情不自禁的站起鼓掌喝彩。
祈皇也兴奋的站了起来看向她们,夸赞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们二人箭法精湛,世间少有,若是你二人为男儿身,朕何愁江山不稳边壤不安呐?”
安宁郡主为人到还算坦荡,她顿了顿身型,向祈皇行礼道:“安宁实在是当不起皇上盛赞,这场比试是安宁输了。”
薛青衣随之微微笑道:“郡主过谦了,民女对郡主的箭法是真心佩服,若不是民女取巧等郡主射出后看清走势再射箭,民女也截不下郡主的七箭。如果反过来民女先射,而郡主截射民女的箭,那结果肯定会反转,所以这场应算和局。”
祈皇欢愉的连道三声好:“好、好、好一个愿赌服输,不愧为吾国的安宁郡主,好一个胜而不骄是个女英雄!这局不论胜负统统有赏。各赏黄金千两,锦帛十匹,各自归席吧!”
祈皇话音落下,立刻有内侍奉上黄金、锦帛。
薛青衣喜滋滋的谢恩,既然皇帝都不提惩罚一事,她又何必去做这等损人不利己惹人嫌的事。
小时候妈妈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爸爸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虽然这事是别人先挑起的,但自己也没损失什么,所以还是得过且过,不要多生事端为好。
她不追究,不代表其他人不追究,祈扶苏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越是热闹,他越是喜欢。
“父皇,既然胜负已分,那惩罚该何时进行?您给四大才女定个时日,她们也好尽快履行承诺!”正当薛青衣跟安宁郡主同时归座之时,祈扶苏洪亮的声音,在这后花园响起。
四大才女皆是一惊,她们本以为,凭她们的身份,就算是输了,也不会有人敢说半个让她们受罚的话。此刻祈扶苏之言,让她们出乎意料。
惩罚?这四大才女的身份个个尊贵,况且其中的一个还是公孙挚的嫡女,公孙挚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怎得甘愿她受这等的侮辱,这叫他如何惩罚?
祈皇神色顿了顿,道“这,这……,方才的比试郡主只是一句戏言,做不得数,此事休要再提!”
祈扶苏看着安宁嘿嘿一笑,道“儿臣遵旨,不过日后郡主怕是被扣上言而无信、不守承诺、反复无常的龌龊小人的帽子!”
祈皇不悦的皱眉道“放肆,谁敢给郡主乱扣帽子?”
祈扶苏拱了拱手,正色道“回父皇,是郡主她自己。”
祈皇恍然,安宁郡主先前自己给自己下套,说若是不接受惩罚,便是那不守诺言的阴险小人。
安宁心高气傲、敢做敢当,哪里经得起祈扶苏的连番激将,立时从红漆木椅上站起来,望着祈扶苏的眸子如同生出火焰一般,咬牙道“我何时说不履行诺言了?不就是打扫宫内茅房么?我打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