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男人精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慢慢走到屋里,看着缩在角落的两个女人,他扯唇冷笑一声,“那人来了就是死,你们两个不过是饵而已,到时候和他一起上路!”
程雪儿被孔管家阴森的语气吓得浑身哆嗦,“你……侯府待你不薄,你为何……”
“不薄?”孔管家一把揪过程雪儿,狠狠盯着她,“你知逍遥侯对我做过什么?”
他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也要杀死他最在乎的人,让他痛不欲生!
夏玉芳见孔管家狰狞着面孔,手紧紧掐着雪儿脖颈,将雪儿一张脸憋得通红,知他已是穷凶极恶,情急之下道,“你别乱来,她只是逍遥侯的小姨子,眼睛又看不见,你抓她对逍遥侯一点效用也没有……”
孔管家转头瞪着地上的女子,“我当然知道她是瞎子,她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逍遥侯肯养她三年,自然也是因为这张脸!还有你——”
冷笑一声,“那逍遥侯忍了这几年,怕是饥不择食了,居然对你也有了兴趣,老子把你一并抓来,看看他对你们两个谁更动心!”
程雪儿本是拼命挣扎,听孔管家说出那番话,登时面如死灰,像是被人戳中伤口一样,失控的喊出来,“你胡说!我姐夫心里只有姐姐,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
孔管家看着那张与程爽儿一般无二的脸,心中升起愤恨,狠狠一掌扇过去,“贱人闭嘴!我那日亲见他和这骚/货亲得难舍难分,两人说不定早就有了苟且,你一个瞎子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一手伸出捏开雪儿的嘴将个药丸强塞进她嘴里,又拉起夏玉芳,逼着她吃了同样的药丸。
孔管家现出狞笑,“一会儿逍遥侯来了,让你们看出好戏!”
门再度关上,屋子里仿佛比刚才还要黑。
夏玉芳循着雪儿哭声摸索过去,才刚碰到她就被甩开,“别碰我!”
夏玉芳心里一疼,知道孔管家刚才用的离间计,是要雪儿恨她,手在半空中僵硬的停住,顿了顿道,“二小姐,奴婢已许配人家,是不会和侯爷有什么的。你不要听孔管家胡说。”
雪儿并不理她,“你这话才是胡说。我姐姐的身子保存了三年,怎么突然就没了?我姐夫三年来对这身子都爱如性命,你把它毁了,我姐夫为什么还留着你?你说和我姐夫没有牵扯,有谁会信!只可怜我姐姐死得那样惨,最后连个尸首都没有,都是你害的!”
夏玉芳呆了呆,半天才说,“二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若夫人还活着,必然也不想你们天天想着她难受。奴婢之前也有个妹妹,最理解做姐姐的心思。便是您……以后跟了侯爷,有侯爷照顾着,夫人心里定然也是愿意的,留着那尸身,侯爷只会日夜想念夫人,如何还有心思顾及别的女人?”
程雪儿听夏玉芳话里的意思,是在帮自己,她想到早死的姐姐,心里一时难过,又有些疑惑,“你为什么……”
夏玉芳这次却是沉默了,只是伸出手握住雪儿冰凉的手。
雪儿被夏玉芳摸到时,退缩了一下,只觉得那双手柔软厚实,让她心里莫名踏实。
她突然记起那年随着娘上京,路边有卖梨子糖的,小孩子都爱吃,但是娘身上的钱只够买几粒的。姐姐把那几粒糖都给了她,看着她吃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的样子,姐姐的那双小手当时也是紧紧握着她,便像今天一样,给她温暖,宠爱着她。
姐姐……
程雪儿任由夏玉芳握着,没有再说话。
夏玉芳心里却是暗自焦急。她猜孔管家定是给她们吃了不好的药,听他那语气,外面是有埋伏的,若是那人来了,中了埋伏可怎么办?
她心慌意乱,幸好雪儿目盲看不到;突然之间,夏玉芳觉得腹内一阵剧烈的疼痛,身边的雪儿在同一时刻也低低呻/吟了起来,夏玉芳心里一沉:这是那药发挥效力了?
重活一次,夏玉芳并不怕死,但她心有不甘,和那个人的事情还没撇清,自己妹妹的性命也还没救过来……
她紧紧抱住雪儿,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再度被撞开了。
夏玉芳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抱住,睁眼,看到一双漆黑的眼睛。
她当时只觉得腹中疼痛难当,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来,身边的程雪儿已是疼得昏死过去。
樊离紧紧搂着她,厉声冲着被押进来的男人,“解药在哪?”
被绑着的孔管家脸上现出扭曲的笑容,“你倒是命大,那埋伏竟没能拦住你!只是今日你纵然杀了我,也救了不她们两个。这解药世上只有一粒,是要救你的小姨子还是情人,你自己看着办!”
樊离眸光一闪,一把扯过孔管家,从他身上搜了半天,只得着一颗解药。
“你杀死我的女人,我也要杀死你一个女人,让你终生痛苦!”孔管家笑容里有疯狂和得意,被人拖了出去。
樊离紧紧搂着夏玉芳,另手抱住程雪儿,脸上现出十分为难的神色。
夏玉芳额头的冷汗滴下来,落到樊离手臂上,他心里突然十分疼惜,拿着药丸的手便向女子唇边送去。
夏玉芳艰难的别开头,“不要……”
樊离的手僵在半空。
“把这个……给二小姐……”
樊离看着夏玉芳,女子眼中有盈盈泪意,脸色十分苍白,神色却异常坚决。
程雪儿是他妻妹,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