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那新殿内的所有事态,便也不知平乐王是否已然被霓凰公主与裴楠襄二人擒拿,既是暗卫也无法冲入这戒备森严的宫殿,那么就只有从各个方向用火箭攻殿,只要这新殿各处也跟着着火了,新殿的所有人自然焦急灭火,防备也会稍稍松懈。
打定主意后,叶嫤按捺心神一番,正要朝身边侍奴望去,却是这时,窗下的长街竟再度有几匹烈马狂奔而来,眨眼工夫便冲到了那新殿高墙处的院门口。
“闪开!”
这回,马背上坐着的是名身材细瘦的女子,衣着豹皮,颇为强势,待吼出两声后,手里的长鞭迅速的朝守门的侍卫挥打。
她出手极狠极快,她身后那策马跟来的十来名黑袍之人也帮她挥鞭袭击在场的新殿守卫。
守卫们顿时一惊,下意识避开,却是这一闪身,那豹皮女子竟趁此空当策马而入,陡然朝新殿深处奔去。
“有人擅闯公主新殿,快拦住他们!”
眼见事态失控,在场守卫们扯声大吼。
局面陡然大乱,新殿内也顿时涌出大量侍卫,纷纷要朝那策马的豹皮女子围攻,女子大喝一声,怒道:“本姑娘乃国相掌上明珠,谁人敢动本姑娘分毫,我爹定诛其九族!”
她嗓门极大,语气阴冷似刀,气势如虹,身上涌出的霸气之感竟丝毫不比方才那策马离去的霓凰公主差多少。
在场涌来的侍卫顿时被她吼得一怔,纷纷心有顾虑,竟当真不敢在动。
女子趁此机会再度策马狂冲,一路蜿蜒冲入了殿宇深处。
整个过程,叶嫤静立在窗边,神色幽远,一言未发。
这时,身边的侍奴犹豫片刻,低声询问:“娘娘,此际可要趁乱闯入新殿去营救皇上?”
叶嫤默了片刻,缓缓摇头。
侍奴不解,略是紧张的望她。
叶嫤折身坐回圆桌旁,兀自沉默。
她在等,等那国相千金彻底将霓凰公主的新殿搅乱,也在等平乐王自行出来。
即便她心中焦急之至,却为顾全大局,仍是不得不再次等候,她只是担心万一平乐王计划周全,她若冒然现身,一旦被霓凰公主的人活捉为质,平乐王定会因她而束手束脚,坏他大局,毕竟,他也一直是个极其深沉之人,大局在握,既是今日能来这新殿赴邀,自然也做了充分准备。
再者,如今大局而乱,裴楠襄也是聪明人,即便对平乐王有仇,他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杀了平乐王,毕竟他是个聪明人,知晓用平乐王这条命来牵制大昭。
是以,一切都还在迷雾之中,平乐王的输赢,也还无定数,此番让那国相千金去那新殿闹场子,不出意外的话,许是不久,平乐王便能现身出来了。
心中一直这般认定着,叶嫤目光幽远发沉,一言未发。
只是不久,窗下果然如她所料的再度生了动静,她再度起身行至窗边,迎着风雨朝下观望,本以为那国相千金会强势带着平乐王出来,但却不曾料到,那满身豹皮衣袍的女子竟被一人抱着,缓缓出了新殿高墙处的院门。
而那抱她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满身白袍风华的平乐王。
叶嫤目光一紧,深深将他打量,只见他衣袂与墨发丝毫不乱,即便身边围着大量用剑指他的新殿侍卫,他也分毫不惧,仅一手抱着豹皮女子,一手握着滴血的长剑,整个人气度不凡,从容不迫。
她深吸一口气,本以为是国相千金进去救人,但如今瞧这阵状,竟像是平乐王反过来救国相千金。且那国相千金正眉头紧皱,脸色惨白,身上衣袂早已遍布血迹,似乎受伤不浅。
“大昭皇上,且将国相千金放下吧,今日她擅闯公主新殿,斩杀公主最为亲近的嬷嬷,这笔账,待公主回来得好生与她算算。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只要你将国相千金放下,你我所商量之事,还有转机。”
正这时,侍卫人群里突然走出来一人,温声道话。
那人丰神俊朗,容颜如玉,一身缎面白兰的锦袍在身,竟是格外的雍容贵气。
国相千金浑身蓦地颤了颤,勾在平乐王脖子上的手臂稍稍紧了紧。
她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但这次却是这男子第一次抱她,她发了疯一般的迷恋他这方怀抱,即便明知此际不是贪念他温度的时候,却还是不愿放开。
平乐王稳住身形,勾唇而笑,“你若当真有心与我谋事,便放了她。如今霓凰公主对你百依百顺,只要你在霓凰公主面前好言一句,她定不会真正追究。”
裴楠襄轻笑一声,“我只是要与你商议要事罢了,这国相千金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何必要帮?倒是大昭皇上你如此袒护于她,甚至不惜为了她与我翻脸,我倒是想问问这国相千金与你究竟是何关系?竟会让你如此强势的维护于她。”
平乐王眼角微挑,并未回话。
倒是他怀中的国相千金突然抬头朝裴楠襄瞪去,“他乃我未婚夫婿,你说他为何会维护我?你虽为大梁新帝,如今也只是霓凰公主的男宠罢了,我乃国相千金,连霓凰公主本人都得对我爹礼让三分,你不过是个男宠罢了,也配强行留下本姑娘?”
说着,霸气一来,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今日如此伤我,待我父兄来了,也定不会放过你们。”
裴楠襄顿时像是听了笑话,戏谑的朝平乐王问:“你当真是她的未婚夫婿?”
平乐王面色丝毫不变,正要出声,裴楠襄神色微动,先他一步揶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