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太子殿下,凌世子到了,”书房里进来宫人禀告道。
太子忙起身,“快请进来,”他自己也做出了相迎的姿态。
等凌琰进来,就看到太子快走到门前,忙躬身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扶住他的胳膊,“则彦,回来了,路上累不累?凌王爷与王妃这会儿可曾好转一些?”
“臣不累,家父母尚未转醒,”凌琰看了眼书房里林长史和幕僚,朝着几位点了点头。
太子与他一并落座后,凌琰便将荆州事宜说了,“具体情形,臣已具书上表。”
“辛苦你了,若不是京城突然发生变故,孤也不会让人将你急招回京,”太子又让方才负责查探宫中事宜的下属将方才那些话给他说了一遍,而后问道,“依则彦看,这黄刚立该如何处置?”
“人无完人,是人就有缺点和弱点,只是有的不易察觉,殿下可以从这位黄侍卫近身之人查起,只要是他接触过之人,都审审,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人一旦作出与其行为相悖事,定然有其蹊跷处。”
太子点头赞同,“则彦说的极对,”而后吩咐下属,“按世子的话去做,让慎刑司的人拿出些手腕来,只要人别弄死,怎么审都成。”
下属称是,领命而去。
“则彦,你看看这个,”太子又从桌案上拿过两张纸递过来,“这是凌王爷的脉案,这是已故皇长孙的。”
凌琰接来细细看过后,心中一跳,“这毒药显见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钱太医仔细比对了许久,得出的便是这个结论,此事,你觉得如何?”
太子知道当初凌潇曾参与到废太子长子一案中,只是当时查到的线索,凌潇便曾从中牵线才让沈侧妃弄到毒药,事后即便皇上看重凌王,也曾夺了官身杖责下去。
但是,皇上与凌王不知道的是,凌潇曾经给凌琰下毒,致使其保守病痛险些性命不保,若是此事还有凌潇参与,哪怕只是一点儿影子,这个凌潇这次都难再逃过。
凌琰望了眼太子,明白他的意思,眼底冷意一片,“多谢太子,若是真是这般,或许我父亲母亲就有救了。”
或许有些人没有想到,自从皇子孙被害身亡后,皇室并未放弃追查凶手,尤其这制毒卖毒之人不抓到,不仅皇孙底下难安,还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要受此毒害,是以玄武卫的人一直在追查这制毒的人。
所幸的是,这追查虽然艰难,却还是被玄武卫的人在年前找到了,一直被秘密关押在天牢里,本来就是要在查完这人后处置的,但随着荆州事一发,便耽搁下。如此也正巧,或许凌王与凌王妃就有救了。
凌琰立马派人到天牢里去提人,吩咐完之后,问道太子:“只是,皇上的身体,还须早日医治,太医院可有解毒法子?”
“父皇中的是风茄花,虽然被太医催吐解毒,但因食用的量极其精纯,所以依然不能好转,时有昏迷,有时出现幻觉不能自持,”所以,这段时间他都尽力陪侍在龙床前,虽然这几天父皇有所好转,但身体却被这中毒拖垮了,想到这里,不由喉咙发干,“父皇他老了许多。”
凌琰还未入宫,也能猜得到皇上定然身子损耗,只是这风茄花竟然毒性如此大,让太子露出悲怮神情,“此毒的来源能查到吗?”
太子道:“你若不说我倒忘了,这风茄花,多产于岭南,江南西道等温热地方,并不是咱们常见的。”
凌琰想了一会儿,忽而道:“此次臣去的荆州,不知有没有这种花?”
若是有,那么皇上被人下毒昏迷,荆州案件便可以归为一类,还有太子前些日子被人污言毁名,以及找到珺儿的那名叫绿腰女子的,便能看出一些蹊跷了。
“我这就派人去查问此事,”太子急忙道,竟是连自称都变了。
凌琰知道太子手下有皇上给他的暗卫等精干,相信很快就能查到,果不然,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就传过来,虽然凌琰不知这些人是如何行事,皇家暗卫的能力却可见一斑。
荆州山地里果然有这风茄花,且还是毒性较强的黑风茄!
“看来最近兴风作浪的皆同一人背后指使,只是此人藏得竟如此之深,实在可恶!”太子恨恨地捶了下桌案。
凌琰道:“如今看来,对方的意图已经不言而喻。只是,如此一来,显现这下手的或许不是同一个人,因为这下毒法子不同。我父亲母亲所中毒,若是真是那毒人所制毒药所害,那人却是来自西域,与皇上所中风茄花地域不属,下毒手法也不同。”
他没说的,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两方互相勾连,这些话此时说都过早,唯有审过那毒人之后才知道。
太子赞同地颔首,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稳坐朝廷,还有人想着要祸乱朝政谋夺大宝,着实可恼!
“则彦,你有什么想法?”
凌琰走到案几前面,摊开一张白色宣纸,“如今咱们就好好将朝廷里有可能的人捋上一遍,或许能有些收获,请各位幕僚和林长史各抒己见。”
期间,玄武卫的人进了天牢,那毒人此时身上脏污,知道自己不日将死,整个人都透着死灰,等见了玄武卫的人,只是撩起眼皮子看了看就耷拉下去。
负责前来的人是凌琰手下的中郎将江洪,见了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道:“起来,有话问你。”
毒人瞟了他一眼,不语。
江洪将凌王与凌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