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珺一到二进,就看见院子里跪着一个穿着丫鬟服饰的背影,从后面看当真是柳腰盈盈,惹人怜惜。
紫心正颤着身子哭,就听见有人给世子妃问安的声音,身子更是一僵,却是连脸也不敢抬,只觉得腰侧疼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要断了。
夏浅珺自然不会搭理紫心,瞄了一眼就从她身边走过进了内室,绿罗和碧水在厅堂处便止了步,守在门口,绿罗则死瞪着紫心,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烧个窟窿。
屋子里有些静,夏浅珺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径直进了内室,却没看见凌琰的身影,刚转身,就见他从屏风后的净室出来,湿着发。
“珺儿,”凌琰走到她身前,将手中巾帕递过去,“先给我绞发。”
若不是那个叫紫心的丫头是她的陪嫁丫鬟,就不让她再往回跑这一趟,直接打了板子发卖出去了。
夏浅珺也不是扭捏的人,一边给半躺在椅子上的男人绞发,一边问:“刚才紫心怎么着你了?听说你还踹了一脚。”
想必那一脚也不轻,看刚才紫心那缩着身子打颤的样儿就知道,不过若是真的存心去勾凌琰,那就是她活该受的,夏浅珺可不觉得有何可怜,她可不是烂好心。
凌琰一想起自己刚才遭遇的就冷了脸。
以前有小厮在,如今娶了媳『妇』不想让别的小丫头近身伺候,都是让丫头们兑好水自己洗浴,换衣衫,有时候是小妻子帮忙,可今日他刚进了净室,就听见轻巧的脚步声,起初,他也没多想,没想到有人会大胆的在他洗浴时进来。
概因他没娶亲,有时在归云轩歇息,有过不开眼的丫头想近身伺候他,被他打板子卖出去后,归云轩里伺候的就没人敢有这种心思,都老老实实做事。
又加上那熟悉的香气,就是珺儿惯用的兰花香,他便以为是小妻子听人说他回府了,特意回来伺候他的,心里还美着呢,谁知一转眼,却看见个眼生的丫头,其实也不是眼生,就是珺儿的陪嫁他没怎么上心看过。
那人就是紫心,进来后,便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他,嘴里娇声娇气的说着,“奴婢伺候世子吧。”
凌琰当下便瞪眼皱眉,紫心呢,今日可是好不容易才逮着的机会,哪肯放弃,索『性』鼓足了勇气,手指伸到自己衣襟边,解开了扣子。
凌琰怒了,飞起一脚将人踹飞出去,连屏风都带倒了。
“滚!”
紫心是忍着疼连滚带爬的出了正堂,凌琰接着就让人将紫心押在院子里跪着,又着碧水去请夏浅珺回来。
淡淡兰香萦绕,凌琰深深吸了口气,“若不是我转身及时,真以为是你了,那丫头和你身上的兰花香一样。她是你的陪嫁我不好处理,不然也不用让你再跑这一趟。”
天热,头发很快便绞的半干,夏浅珺放下巾帕,“我知道了,世子先晾着头发,我出去问问。”
凌琰拉了下她的手,“别气到自己,我可没让她碰到丝毫。”
夏浅珺低首望着藤椅上男子昳丽面容,哼了哼,“祸水。”
“嗨,”凌琰手心里的柔荑滑走,缓缓摇了摇头,嘴角泛着抹笑纹,珺儿这是吃味了吧。
不理会室内男人心里想什么,夏浅珺走到中堂坐下,让人将紫心带进来。
看着紫心的两个粗实婆子将她提留进来,掼到地上,紫心战战噤噤的抬头瞄了眼面容清冷的世子妃,想要狡辩几句,可又真的不太甘心。
“紫心,我欲将你打十板,发卖出府,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紫心也想过自己的下场,可只是想而已,都被能亲自伺候世子的期盼和渴望压过,此时真的做下了听到处罚,才从心底生出惧怕,可她抬了脖子,为自己说道:“世子妃,您就不问问奴婢为什么这么做?您就不想想或许是世子强迫奴婢,奴婢不从呢。”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夏浅珺忍不住笑了,“你图谋什么还用问?长眼的都看得出。世子强迫你?你真觉得自己是个绝『色』啊?脸可真大!”
“就是,”绿罗像不认识紫心一样挑着眉低声道,“真不要脸。”
夏浅珺看了眼绿罗,又道:“我之所以愿意过来和你说上两句话,也是看在你曾经伺候过我的份上,可却绝不会再容下你。”
紫心却不甘心,“可是奴婢却觉得世子妃太过善嫉,奴婢跟世子妃您过来王府,本就是伺候世子的,奴婢不过是进去伺候世子,就算奴婢有心思,可世子的风采,奴婢不信其他人没有这种想法,奴婢不过是把别人不敢做的做了罢了。世子妃您却如此处置奴婢,岂不是您太过计较?”
这些话她在院子里跪着时候就早想好了,也是她的心里话,既然她们就是给世子准备的,那早晚不都一样,而且越早跟了世子,越有可能怀上身子诞下子嗣,那就是一辈子的依仗。
“紫心,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绿罗急了,紫心这是一竿子打翻所有人,世子妃的陪嫁可不是紫心一个,还有她绿罗和好几个姐妹,她可没这种龌蹉心思,真让她生气的想打人。
夏浅珺一个眼神过去,止住绿罗,再看紫心,“是谁告诉你,我的陪嫁丫鬟就是来伺候世子的,日后就是要做世子的女人的?我?还是老夫人?还是侯爷?”
紫心没吭声,夏浅珺接着道:“都没有,而且世子也没有这意思,且命令他身边不许你们丫头近身伺候,这是进了王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