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娘闻言如遭雷击,尖叫一声,“不……”瞬记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再不张开。
她尖细的嗓音让一干人瞬时回神。
夏修丰脸『色』铁青,死死瞪住大陈嬷嬷的脸,恨不得剜出个窟窿来。
夏浅珺伸手撩了撩大陈嬷嬷散『乱』在脸上的头发,“嬷嬷,罢,俗语虱子多了不怕痒,一件是死两件三件也是的话,还不如好好交代,若是真的按着父亲方才的慢慢磨慢慢问,我们也耗得起,就是不知嬷嬷你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
大陈嬷嬷打了个寒颤,她本就是人心『性』,与香姨娘也不过是利益驱使,手脚的痛已经让她痛得心肝颤,若是每日里轮上一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可到底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拖一日是一日或许就有了转机的念头占了上风,“二姐,若是奴婢招了了,能否饶奴婢『性』命?”
夏浅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扬唇一笑,“你觉得呢?”
大陈嬷嬷看着她寒冷眸子,索『性』赖皮坐地起价,“二姐别吓……”
夏浅珺猛然站起身,“父亲,您还是把大陈嬷嬷弄一边行刑去吧,什么时候她想了咱们再来听,不急于一时。”
夏修丰是满肚子的不解,可看大陈嬷嬷那老迈却『奸』滑的嘴脸,点零头,一挥手,“带下去。”
“珺儿,你你娘亲?”忍不住问女儿。
夏浅珺看着冉中年依然俊朗的父亲,娘亲离于人世多年,父亲依然记挂娘亲,便是以往他身边妾室环绕,对娘也是情深意厚了,较之大多数男子已是难得。
她重生后也曾让林嬷嬷去打听过,可便是娘身边贴身伺候的也都不知情当年娘亲之死的真相,可见香姨娘做的周密。
夏浅珺低垂了头,如是道:“父亲,珺儿无法对您讲清,还是等等吧,现在祖母身子还弱,先让她老人家休息吧。”
她的确难以清,难不成告诉父亲是她上世被夏宛柔所害葬身火海时得知的真相?
如今唯有让大陈嬷嬷吐出一切!
夏修丰也不知该些什么,只让人撤了屏风,发落了一干人。
张大嫂子被杖责发卖出府,李志一家画了口供,与大陈嬷嬷隔了两个房间,拘在前院西南角一个僻静的院子里,院外尽是人把守。
这边,香姨娘见大陈嬷嬷没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再看闲庭漫步间走过来的夏浅珺,一双美目顿时充满怨毒,她居然敢如此问大陈嬷嬷,她知道什么?那时不过是六七岁女娃,定然是诈大陈嬷嬷的,香姨娘一遍遍在心里如是。
夏浅珺噙着抹笑意,问道:“香姨娘,我恨好奇,你方才在惊呼‘不’,是不什么呢?是不能,不要,不许,不许问,还是什么呢?嗯?香姨娘,能否为我解『惑』?”
香姨娘眸子充血般瞪着她,就是不话。
夏浅珺见她今日是打定主意沉默以待,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也不能指望她认罪,但有些效果已经出来了,不急。
夏修丰走到老夫人面前,愧疚道:“母亲,都是儿子没能管制好房中人,让您受了这大罪,儿子对不住您。”
“丰儿,不赖你,只是人心难测,别自责。”
夏修丰担心她余毒未清,劝道:“您先休息吧,庆羽贤侄讲过您不能累着。”
夏老夫人也想知道孙女想问大陈嬷嬷知道些什么,可如今这情景,只能暂且按下不提,加之身子的确受不住,便让人搀扶着往内室走。
夏修丰看了眼沉默不语低着头的香姨娘,沉声道:“把香姨娘带回去看管起来,月院的丫头婆子全都发卖,饭食着人另送。”
这就是变相监禁,只要饿不死就成。
香姨娘便是再口硬不认,也忍不住看向夏修丰,“侯爷好狠的心,婢妾虽然是个妾,但也是何府的女儿,是太夫人抬进门的贵妾!”
夏浅珺吃惊的望过去,太夫人?香姨娘是太夫人抬进门的,不是祖母?
夏修丰见香姨娘竟然抬出已逝的太夫人压他,冷冷道:“若是太夫人知道自己竟然抬了你这么个狠毒的进侯府,只怕会后悔死。”
“那可未必,”香姨娘居然有恃无恐起来。
夏浅珺觉得应该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只怕是连父亲也不知晓,而香姨娘,从年轻时便是好手段了!
夏老夫人刚走至左梢间,听了身后香姨娘的话,猛地顿住脚步要转身,她面『色』凌厉的往厅堂方向扫去,重重的喘息了好几下,周嬷嬷赶紧给她顺气,“老夫人,莫气,莫气,不值当,为那么个玩意儿不值当。”
“你去,去告诉丰儿,先把香姨娘关起来,再,再把以前的事情都对他讲了吧,”夏老夫人闭了闭眼,吐出这句话。
周嬷嬷身子一颤,知道老夫人这次是真的被气恨了,连遮掩了多年的伤疤都愿意揭开了。
“是,老奴先把您送进去。”
“不,”夏老夫人拂开她的手,“现在去。”
周嬷嬷走过去时,香姨娘正一脸坚决的望着夏修丰,便冷哼一声,“老爷,老夫人让您不必忌讳什么,按您方才所先把香姨娘关起来。她谋害老夫人人证确凿,便是送到官府也逃不掉迫害当朝诰命夫饶罪。”
完,不待夏修丰,便吩咐了婆子丫头们行事。
香姨娘怨恨不已的瞪着周嬷嬷,咬着唇被婆子押了出去。
周嬷嬷与夏修丰关门谈了一个时辰,出来时脸『色』深沉。
夏修丰听女儿问香姨娘的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