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琰一身紫衣,悠闲坐在别人家商铺的屋脊上,半点没有正在偷看大皇子府的不堪。
端砚不由撇撇嘴,世子你为啥干坏事都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节奏?
本来,世子打算今日趁着大皇子妃生日宴,人多事杂,让他和流白易容扮作仆人去大皇子府书房,将大皇子勾结西沐贪墨贡品的书信弄出来的,却在知道夏二姐今日也前往大皇子府赴宴后改变主意,世子亲自到大皇子府走一遭。
端砚却不觉得世子有亲自过来的必要,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他这次却没胆子出口。因为最近他将夏二姐的事告知了另外三人,世子便将他扔到城外庄子上好好“历练”了一番。
理由却是他最近吃太多,撑的没事干,最后被练的连话的力气都没了。
所以,他打不过世子,更不敢打,又不想再被“历练”,只好老实的管住自己的嘴。
即便今日是大皇子妃生日宴,前来贺寿的人多,书房重地依然看守严密,但再严密也抵不住有内应,安『插』在大皇子府的线人终于取得信任进入书房重地。
因而,虽然不是很顺利,但也有惊无险的进到大皇子书房,拿到书信,至于线人自然受到了不至于丧命但看起来极为严重的伤,下手之人便是,他,端砚。
端砚真的不想伤害伙伴,但书房失窃被查问,作为侍卫难辞其咎,为了他的『性』命着想,也只有下手,他打算日后伙伴脱离大皇子府再好好赔罪。
本来拿到书信就该出府,可世子却去了后院,正好碰到夏二姐的丫头珠儿悄悄跟在一个绿衣丫头身后,将人撞了一下,当然她的动作也瞒不过他和世子这样的高手,之后就是世子挑了个视线极佳的隐蔽位置,坐在屋脊上看热闹。
他清楚的感觉到那个被珠儿动过手脚的香囊出现时,被人出上面带了个“珺”字时,世子那一瞬间身体的紧绷,他就世子是紧张夏二姐的,偏世子嘴硬不承认还嫌他嘴巴大扔他去庄子历练。
“世子,夏二姐当真要嫁给安平郡王吗?”端砚不死心的又问了句,想要看看世子紧张夏二姐的模样。
却见世子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他,飞身跃了出去。
“世子,怎么走了?不看了?”
他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世子那是什么眼神,真的以为他看不透里面的猫腻啊,他有那么蠢吗,他就那么不受世子待见?
看着端砚耍宝似的委屈眼神,凌琰真想一脚把他踢下去,真以为大皇子府是他们的戏台子。等会被巡查的发现书房被盗,肯定要搜查四周。
其实他也好奇,只是怀里信件太过重要,加之这几日身体又复发,他淡淡抛下一句话:“既然愿意看,就留下来看完回去回禀。”
端砚听着自己世子用内力传完这句话,那抹紫衣也随之消失在视线里,不由瞪了眼,世子好不仁义,把他一人扔到这很快就会危机四伏的大皇子府附近。
片刻,他伸手『摸』『摸』鼻子,好吧,其实他是很想看看后续的。看了眼四周,找了个更为隐蔽视线更开阔的地方藏好,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直到后来发现他上了世子的当了,总算明白其余的都不会在大皇子府上演,是在夏侯府啊!
端砚一边腹诽着自己怎么会有如此腹黑的主子,一边眼珠子转着要不要去夏侯府接着看戏。又发觉,原来世子喜欢的是夏二姐如此有谋略的女子,若是将来有两个这样的主子,对于他们这些下属是幸也不幸?
端砚最终决定还是去夏侯府一探后续,刚准备动身,却见流白木着脸找到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世子也让你来看戏?”
“赶紧回府,世子病发了。”
“什么?”端砚急的差点栽到地上,被流白一手拽住,“走,赶紧回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发了?你们怎么照顾世子的?……”巴拉巴拉。
流白若不是因他担忧世子如此碎叨,真想一手劈晕他带回去,真不知世子怎么受的了端砚这『性』子的。
一路急行,端砚见到凌琰时,他面『色』苍白的躺在庆生堂的客房床榻上。
“世子,怎么样?”端砚焦急的问道一旁正皱眉的何庆羽,“怎么就突然病发了。”
何庆羽叹了口气,“世子的毒越来越深了,之前还能靠『药』物压制,但因为一直不能解毒,加之现在气渐凉,方才他大抵是动了情绪,导致突然被反噬。方才我已经施了针,暂时压制住,只是以后只怕这样突发的情况会更加频繁,所以,必须彻底解毒方可。”
何庆羽完,房内一片沉默,他们都知道这毒的厉害,彻底解毒谈何容易,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日也未解掉。
看着面前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人,何庆羽第一次有些犹疑了。
浅珺表妹身上的秘密……对于世子……
大皇子府内,夏宛柔正待到戏台处与玉夫人她们汇合,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帕居然找不到了。
“大姐,咱们赶紧回去找找吧?”青叶心焦的道,“会不会落在假山那边了。”
那会,她和紫叶都转过身子低着头,后来就直接匆匆忙忙走了。
夏宛柔记得在午宴前她还用过帕子,那可是女子贴身之物,万一被男子捡了去,可如何是好?
咬了下唇瓣,夏宛柔看了眼周围不时走过的奴婢,自己是没办法去找了,便吩咐道:“青叶脚程快,你赶紧沿路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