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罢了,暂且动不了。
郁离冷冷盯了他一眼,愤愤甩袖离开。
皇上的吩咐要紧。
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红了几分,沈安安吃痛的揉了揉,又拿出帕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她实在厌恶这个男人的触碰。
想起前世他对她弃之如履,对沈依依那朵白莲花示好的恶心模样,她就想吐。
“姑娘,这清凉膏极好用,不嫌弃的话……”
一旁的青衣试探的伸出手,赶路的风尘仆仆他一个字都未粘上,淡雅的衣着掩盖不住出尘之姿,收袖的手骨节分明,像块白玉,脸上带着亲近的笑。
沈安安抬眸,霎时愣住。
?!
竟是魏庭月?
前世那个唯一替她说话却被流放边关的臣子。
世称“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前世只在大宴上见过几面,那样风华绝代的容颜,出尘绝艳的气质,她只一眼便记住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前世恭顺皇后沈安安死后,这个男人揭开面具,从边关杀了回来,扶了二皇子上位,守着她残缺的尸首一辈子无言。
沈安安呆愣的望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面对这个前世无缘无故替她说话,却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人,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谢谢。”
脚步虚扶了一下,接过东西就仓皇离开。
魏庭月伸出的手在空中怔了一下,缓缓收回。
“……”
第一次正式见面,好像把他的小奶包吓到了呢。
他长得很丑么?
不由得抚了抚脸颊。
这细微的动作恰好温润优雅的如同一幅水墨公子图,引得周围适龄少女纷纷捂住了嘴,羞红了脸,却又远远相望,盼着对视一眼。
“这是魏家的公子吧,果真是仪表堂堂。”
“你可别看上人家,听说魏公子冷淡无比。对献殷勤的女子更是绝情呢。”
“人家生的如此好看,就算被骂回来我也愿意啊~”
“你好像暴露了奇怪的属性……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赶紧赶路吧,这一年的祭拜大典,上面那位可重视了。”
“毕竟这一年的饥荒可不得了。”
…………
“甲辰冲煞,吉时已到,祭拜大典开始——”
沈安安低着头,样子谦卑恭顺,闭了眸,看不清所思。
心中却细细算起了重生后的日子。
这一年……是景天447年。
郁帝郁城即位,世称御天皓月皇帝。
郁帝在位34年间,太平盛世,百姓安泰,诞下四子二女,大公主郁澜幼年丧母,被封为圣安公主,前往匈奴和亲至今已有三年载。
二公主身体病弱,久不出门。
三皇子郁离面如冠玉,聪敏过人,最得圣心。
然,北方传来噩耗,饥荒蔓延肆虐,久治不成,是以,郁帝借此皇家一年一度的祭拜大典,向天上祈求国泰安康。
“跪——”
齐刷刷一排乌泱泱的人群低下头跪地。
最前排黄袍那位竖着剑眉,抬眸,举起三根香火,尊敬的向碧空拜了三拜。
“愿上天保佑我国国顺民安,百姓喜乐,饥荒早早结束。”
心中暗暗想到了那张许久不见的少女娇容,端庄温婉,与她娘亲一般。
叹了口气,愿,他的澜儿在匈奴能平平安安。
…………
“凭什么我不能去,我什么都没做错,是那个贱婢诬陷我!”
“砰——”
又是一声茶碗碎裂的声音。
“小姐你别砸了,喝点茶消消气。”
奴婢们低眉顺眼的安慰道,没一个人上前敢拦。
沈依依娇柔的脸扭曲,怒眉横对,像个恶鬼一般,全然没了平日的柔和。
愤愤一挥衣袖。
“你们给我出去!”
“是!”
奴婢们像是获得大赦般面色一喜,赶忙出了门。
这大小姐自从被禁足就性情大变,日日生气,他们实在招架不住。
真不知是打击太大,还是本性如此……
沈依依扭头,直直冲向闺床,翻开枕头,映入眼帘一只稻草扎成的小人,上面赫然写着沈安安三个字!
娃娃早已支离破碎,周身布满了银针。
似是唤醒了心中的不甘,沈依依横眉怒对,拿起一根银针又是一阵死命扎起来。
面色可怖,阴冷的笑容让房间里都冷了几个度。
“等着吧,沈安安,好好享受祭拜大典上我为你准备的好礼,你喜欢的男人,你的清白,全都保不住,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比过我!”
尖锐的声音让外头的丫鬟们都忍不住捂起了耳朵,却听不清到底在讲些什么。
…………
与此同时。
一个嫩蕊似的少女窝在房间里将头埋在白玉般的软砂枕头里,精致小巧的脸露出一丝迷茫。
床上的软被无序的拼在一起,沾上了些许软玉的香味。
脑海中杂乱一片,闪过一抹晌午时分的那个青色身影。
魏庭月……姓魏?
魏家就一个独子……
沈安安微张了嘴,有些惊讶和了然。
前世她落入水中,原来是他救了她。
她当时问也没问,以死相逼,心里只有郁离一个人,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想了解,更何况嫁给他,母亲也就不敢再提。
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前世要为她说话……
她无意识的揪起了被子一角,青蓝色的锦被在她手下被揉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