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启唇,皇上似乎感应到一般,又堪堪说道:“听闻徐家有女初达理,一曲蹁跹舞名动京城,朕今日好奇,想一赏舞姿。”
就是要趁这个小子不注意才好,早早定下婚约,也好收心好好做个皇子。
他面上不动,心思已经绕了好几个圈。
郁倾邪扯了扯嘴角,一句话都插不进嘴。
他还没玩够呢,也一点都不想担什么接管郁国的大任好吗……
再看那徐家嫡女徐婉莹红了脸,一身端庄姿态确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一双俏丽的美目盯着懒散妖冶的二皇子,又似乎害羞一般收回目光。
徐家二老也一副淡然喜悦的表情,那喜上眉梢的姿态,又硬生生压住,享受般接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似乎早已经和皇上谈好一切。
众人看这架势,心下都已经明白了,这场元旦宴会怕是旨在给二皇子选妃。
心中不禁警铃大作,有些府中有适龄女孩的官员瞬间反应过来,纷纷自荐,一时间宴会上倒是无比热闹。
二皇子目前为止可是皇上的最佳人选,若是一切顺利,他们的女儿就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怎么能行!
在座的女子们也纷纷正襟危坐,露出最好看的一面,正在饮酒笑谈的也纷纷停了下来,一时间仿佛在迎接什么大战一般。
皇上笑得乐呵呵,这种场面正是他想要的。
魏庭月剥着葡萄的手不由一顿,嘴角不经意露出一抹笑。
平日里这家伙总是惹他烦,他今日倒是挺乐意看他笑话的。
郁倾邪轻咳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能让全场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噤声一片。
“父皇怕是误会了,儿臣年纪还小,况且也无心女色。”
皇上摆摆手,一脸淡然:“无妨,你年纪也不小了,弱冠之时怎么能府中一个姬妾都没有,选妃也是理所应当,再说了,在场这么多适龄的美丽女子,诸位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总有一款你喜欢的,看看再说也不迟。”
郁倾邪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顿,勉强扯出一抹笑。
这老家伙怕不是打定了主意,做好一切准备,非要他今日选出来一个女子不成?
那就别怪他嘴下无情!
接下来的一个个娇柔少女频繁献技,一个个身段柔美得不得了,倒是比刚才的舞女更加吸引人,表现自己的手段也是花样百出。
沈安安不禁停了吃食,专心致志盯着美女们看。
这样大的阵仗也只有选秀的时候才有,她还看不到呢。
她撑着下巴,一双杏眼目不转睛,眼神时不时飘向郁倾邪,观察当事人的反应。
不得不说,郁倾邪嘴毒的很,一个接着一个过了,他硬生生把人家一朵养在深闺中苦练技艺的美人儿给批的啥都不是,这不好那不好。
硬是给一大片美人说得眼睛都红了一圈。
皇上也不责怪,乐呵呵在一旁和他反着来。
“朕觉得这个甚佳。”
“不行,太丑了。”
“这个舞姿甚美。”
“不行,眼睛有问题。”
其实是人家大胆了一些,对着他抛媚眼。
一场盛宴就这么变成了二皇子选妃大会。
郁倾邪不论说出什么话,皇上都能柔柔反驳回去,他咬咬牙,心里暗道:那就看谁更持久,他今日还真就一个都看不上了怎么地!
想让他娶妻,做梦!
忽的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处声音。
“素来听闻魏夫人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识文断字,又长得如此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不如献舞一曲,让大家见识见识?”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哑然,这分明是给二皇子选妃的宴会,是谁如此不识抬举,竟要这已经成婚的魏夫人上前献舞,岂不是要看人家闹笑话。
沈安安一双杏眼深沉如海,看不出思绪。
魏庭月皱了皱眉,眸中似有一片冰寒,冷冷出言道:“夫人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献丑了。”
那人似乎并不甘心,出言:“小女深在闺中,素来听闻魏夫人的传闻甚广,实在是想一见魏夫人的姿容。”
沈安安顺着目光跟过去,是李家的小女,言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但声线确是颤抖的,仿佛专门被推出来要跟她对线一般。
李家那位心里暗自紧张,面上不显,桌下的手心却已然冒汗。
二公主要她出面,她不敢不这样做!
况且只是让魏夫人献舞一曲,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殊不知这场选妃大会,魏夫人贸然出场,无论跳得如何,只会成为笑话,还会落下把柄,传出去只会变成魏夫人不守妇道,朝三暮四,已然婚配却还痴心妄想二皇子妃的位置。
因此跳与不跳,都会成为今后的靶子。
这场博弈,到底是谁在操控棋局?
魏庭月目光已然变得冰寒一片,仿佛寒天三月,如坠冰窖,手中的葡萄倏地变成一片粉末。
敢找茬找上他夫人?
上次流云向他报告了流言的事情,他已然派人暗中制止,想来应该是没有再有人敢传播才是,今日在这样重要的宴会上却有人故意撞上枪口,不是有人指示就是对方胆子太大。
皇上嘴里细细咀嚼着羊肉,一双深沉的目光让人看不清所思所想。
“既然魏夫人身体不适,那李小姐就不必再出言……”
“皇上,今日元旦佳节,普天同庆,臣妇也深